解決生計問題,當然不能只給百姓發放救濟糧。

儘管徐澤在戰前就已經儲備了巨量的糧食,但他就沒有想過白白髮放出去。

要想獲得就必須要有所付出,同舟社不會養閒人。

新徵服之地的政權建設也一樣,鼎新之前必須革舊,但革舊也要講策略。

即便遼國是異族政權,那也是穩定統治了兩百多年的政權,也有其根基所在。

不管不顧,利用大軍對所有舊官僚和大戶嚴刑拷掠,讓他們吐出民脂民膏?

像什麼話!

同舟社可做不出這等粗糙的事。

“大遼,大遼滅亡。”

李處溫見暫時沒人吭聲,趕緊抓住機會在新主子面前表現自己的忠誠。

只是才開了頭,他又擔心徐澤摸不準徐澤的真實想法說錯話。

其人剛翻眼皮偷瞄坐在馬上的徐社首,就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看。

嚇得李處溫一哆嗦,再不敢有小動作。

“大遼滅亡,實是從興宗開始,道宗、天祚三代皇帝只顧貪圖享樂,橫徵暴斂,致百姓流離;偽帝耶律淳又喪心病狂,以一城寡民對抗王師大軍,更是徹底失去民心。”

舊朝滅亡,別管其他的問題根源,先往最高統治者皇帝身上潑髒水肯定沒錯。

不然的話,如何證明新政權取代舊政權是順天應人之舉?

“呸!你這無恥之尤的小人!”

出言唾罵的卻不是蕭德妃,而是跪在李處溫不遠處虞仲文。

李處溫扭頭,發現不僅虞仲文,很多大臣也對他怒目以視。

要怪就怪李處溫自己,為了搶答這個撿分的答案,徹底丟掉臉皮。

其人連自己一手推上去的耶律淳說拋棄就拋棄,典型的上屋抽梯,做得太絕了!

“你是何人?”

徐澤發了話,李處溫趕緊收回目光。

虞仲文剛才一口濃痰正吐在他的眼皮上,其人又不敢抬手去擦,只能勾著頭,儘量避免濃痰滑入眼中。

“罪臣參知政事虞仲文。”

同舟社謀取遼國多年,情報收集頗多。

徐澤自是知道虞仲文任官以來廉潔奉公,頗有政聲,由是對其放緩了語氣。

“李參政有何高見?”

“沒有。”

虞仲文挺直了腰桿,坦然回答徐澤的問話。

見徐社首很平靜,並沒有生氣,其人又接著補充道:

“國之將亡,必多妖孽;大廈傾覆,必壞根基。大遼的滅亡,固然與幾任皇帝有關係,但國家根基已朽,包含仲文在內,在場諸公,哪個又沒有責任?”

“好!”

徐澤點點頭,手指自己的右側。

“李參政可以站到我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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