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多次對遼國提出“歸還”義州的申請。

另一方面,又對在曷懶甸擴張的聲女直人聯盟採取攻勢。

儘管這一仗因為各種原因,最終功敗垂成,但王俁並沒有氣餒。

軍隊不行就組建“別武班”,武將缺乏就開設“武學”。

高麗國學設“七齋”,前六齋教授儒家經典,第七齋卻是武學。

在國家最高學府設定武學,簡直是對儒學先聖赤裸裸的侮辱!

自乾統九年七月,曷懶甸之戰結束,設定七齋以來,

儒臣們就一直在反對,要求廢除武學的呼聲很高。

但王俁意志堅定,在此事上始終不肯讓步,

不僅堅定武學的辦學方針不動搖,

還利用各種一切時機,鞏固和深化改革。

原本的儒學六齋定員為七十名,因為生源太多,爭奪名額的事情時有發生。

武學一齋名額僅有八個,還經常因為“合格生源不足”,而招不滿!

這自然是把控朝野權力的儒臣們搞的鬼,國主王俁自然不能容忍。

征伐義州之戰準備時間這麼長,國內動員如此深入,

王俁如何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就在四日前,高麗國主釋出制令——

欲要對國學學舍進行擴建。

擴建後的儒學六齋定員削減為六十人,而將武學將增加到十七人。

王俁強調:

“文武兩學,國家教化之根源。”

“早降指揮,欲令兩學,養育諸生,備將來將相之舉。”

“而有司各執並論,未有定議,宜速奏定施行。”

王俁此舉,自然激起儒臣的強烈抗議。

前方軍隊在打契丹人,後方朝堂還打“自己人”,

高麗朝堂這段時間忙得是不亦樂乎。

高麗平章事崔弘嗣寫信西北面兵馬副使崔弘宰,說的就是這事。

崔氏在高麗是頂級豪族,兩崔和首相崔思諏本是同宗,但不同脈。

崔弘嗣是個典型的官場兩頭草,並沒有什麼不可動搖的政治立場。

其人在信中,除了一堆詢問弟弟近況的沒營養廢話外,

就是再提國學武齋之爭,

詢問在前線帶兵的崔弘宰——此戰到底有多大勝算?

假如能夠打贏,崔平章自然要堅定地站在國主一邊,

如果打不贏,那就趕緊勸陛下三思。

高麗西北面兵馬副使崔弘宰放下鄭思吉的戰報,只覺得心很累。

到現在為止,連同舟社和義州的兵馬究竟有多少,都沒搞清楚,

朝堂諸公卻已經急不可耐的要從這一戰的勝負中,尋找另一場戰爭勝負的籌碼。

還沒開始,就背上了這麼沉重的包袱。

這一戰,還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