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澤拂袖,搖頭。

“我不會答應的,你為了一個下賤的奴隸,把母妃教的都忘了!”

語畢,他氣沖沖地離席而去。

直至少年的身影在一片白雪紅梅中徹底消失不見,只餘下深深淺淺的腳印,王梵之才哼笑一聲,向座下看了許久熱鬧的群臣道。

“諸位也都散了吧,還留在這裡,是等著去籠子裡玩耍麼?”

眾人好一陣沒動靜,他這樣說,紋佩是拿不到了。不僅如此,今次算是徹頭徹尾地被戲耍了一通。

要這麼一無所獲的走麼?當真讓人憋屈的難受。且不僅他們咽不下這口氣,謝無量該更生氣才是。

畢竟,他母親的事情,一直是其逆鱗。

曾有一位不識趣的皇室宗族子弟,以此開了玩笑話。沒幾日府中伺候的僕從都沒了人影,妻兒俱被人毒啞了喉嚨,瞎了眼睛,沒了耳朵。

他瘋魔一般地哭訴到明帝面前,直說是謝無量做的,可沒有證據,誰敢定罪呢。

本以為此事會鬧地不罷不休,可不久後,這位皇室宗族的子弟也銷聲匿跡。最後還是在皇宮一口廢棄的枯井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既然此刻謝無量還沒走,是不是說明他還留有後招。不若他們跟在其後觀量,不定能從兩方撈些好處回來。

侍臣們正這樣盤算著,可下一瞬,紫袍玉帶的公子就從席位上起身,向李意歡扶手道。

“殿下,微臣告退。”

眼巴巴的瞧著謝無量離開,這下希望落空,眾人再不做他想。著急忙慌地起身,不無惶然的拜別。

“殿下,王公子,微臣告退。”

……

沒一會兒,人都走乾淨了。席路中間只剩下王梵之,以及矮出他一個肩膀的嬌小少女。

他疲憊地打了個呵欠,語氣卻興致不減。

“為師既有贈禮,殿下是不是也該回給我一份拜師禮呢。”

李意歡含笑點頭:“先生說的是。”接著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位,拿起還未動過的酒壺。復又走至他面前,伸手。

王梵之會意,把酒盞交予她。

少女滿上一杯酒,恭謹的向他奉上。

“先生,本宮把自己交到你的手上,難道不就已經是最大的贈予了麼。”

王梵之接過酒盞,從容飲盡。

青年的眉眼,因先前飲過的幾杯酒,已然如搽了胭脂一般。這一杯再下去,更似滿目棠梨映紅袖,最是風月無邊。

他笑道:

“殿下,你是美玉,臣必定傾盡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