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花公主說:“暫時不會。我是尾隨你一路過來的,方才偷聽了幾句,所以斗膽來請幾位幫一個小忙。另外不要責怪外面把風的姐姐,我是至陰之體,身上已經沒有人的氣息,一般人都察覺不到我的。”

公主原本也只是個普通的王族血脈,九年前被送給寇大將軍之後,卻被強行改成了至陰之體,又強行用靈石和丹藥推至四品,純粹被充做了大將軍的採補修練之用,也就是所謂的鼎爐,其中受過的苦頭,任何人都難以想象。

薇花公主說著,用纖瘦的手爪拿出一枚玉佩,說:“這是玥闔王室之物,我自幼隨身帶著的,我只想請求諸位幫我給父王帶一句話,請他無論如何,將我贖回玥闔國。”

風倚鸞和楫離、舞茵痕三人互相看看,只有端墟又在裝瞎。

薇花公主繼續道:“此次出征,我本來以為,能有機會得見故人一面,沒有想到父王膽小避戰,悍觴大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得勝回國……我想著,父王既然肯出500萬塊靈石與那惡人簽定城下會盟,或許也肯稍出些價錢,贖買我回去。否則,只怕我命將不久……在這裡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最重要的是,我十分惦念孃親,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我想見見她。”

公主說著,淚痕從冰雪一樣透白的臉上無聲滾落。

在場四人聽了她的這番話,都感到於心不忍。

可是他們也有所顧慮,因為楫離與端墟都是修士,原本見了王族貴族們都是要繞著走的,生怕被抓起來,交給安枕閣換靈石,此時若為了一位素不相干的公主,要犯險去玥闔王宮走一回,這簡直就是閒著沒事把自己往虎口裡送。

再說了,江湖人士與王族,本就不兩立,何必摻和這種事情?

唯獨風倚鸞倒沒有什麼,但她如今學會了顧忌旁人的想法,得看看舞茵痕和楫離怎麼說。

然而沒有想到,端墟竟然順著公主的話抹起了眼淚,隨後一口答應下來,說願意替她走這一趟,帶話給她的父王,並且慫恿風倚鸞同去。

楫離面色冷冷地看向端墟,皺起眉頭不說話。

舞茵痕也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勸他們應允這件事情。

薇花公主見狀,垂下眼簾看著地面說:“我知道,你們未必肯爽快地答應下來,那麼,如果你們不肯幫我傳這句話,我便立即去向那惡人告密;如果幾位答應幫忙,我便出力送三位逃走,同時發誓不會洩露舞姐姐的秘密。兩條路,你們幾位可以商量定了,再做選擇。”

公主這句話冷若冰霜,又雜著幾絲陰狠,讓人聽了脊背發寒。

風倚鸞聽了忍不住說:“公主,你居然威脅我們?”

公主冷森森地一笑,回答道:“你們可以恨我、甚至輕看我,但人活著,總要為自己掙一條命,正所謂人各為已;況且我在這裡生不如死,倍受煎熬,又每天思念孃親……心肝如摧,所以,我威脅你們,也是迫不得已。”

端墟趕緊接過話來,滿口答應著,表示願意去,並且又對風倚鸞三人講了好幾句大道大義的話。

風倚鸞猶豫了片刻之後,看向舞茵痕,輕聲說:“姐,你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為這個小小的意外受到威脅,打亂了籌謀,所以,明知道這是威脅,我還是答應同去吧。”

這時楫離終於開口,用質疑的語氣沉聲問道:“既然是帶句話的事情,一個人去就可以,為什麼非得要三個人都去?我看,這位琴師獨自攬下這樁差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