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還沒有停下來,陳松坐著馬車走出了京城的城門。

之前陳松遇刺之事,讓朱元璋警惕了不少,所以這次派給陳松的人手,足有好幾百人,都是從京營中挑選出來的好手。

朱元璋站在宮牆上,看著城門方向,朱標站在他的身後,打著傘。

“常青走了嗎?”朱元璋揹著雙手,問道。

朱標回道:“已經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出城了!”

朱元璋點點頭,緊張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可這放鬆的表情沒有持續多久,緊接著一臉冷厲的道:“讓錦衣衛好好查查,常青遇刺這件事情。

好端端的,竟然會遇到刺殺?簡直沒有將朝廷看在眼中。今天敢刺殺常青,誰知道明天又會刺殺誰?”

朱元璋冷厲的聲音在空中飄蕩著,朱標回了一個是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朱元璋是一個安全感很低的人,刺殺陳松的目的,朱元璋很容易就能猜到,除過官紳一體納糧之外,幾乎沒有其他。

現在為了這事刺殺陳松,誰知道這些人以後會不會刺殺別的人?

為了自己的安全,朱元璋迫切的希望,儘快將這事情查清楚。

......

雨還在下著,一封從山東送來的摺子,擺上了朱元璋的案頭。

“陳松診治衍聖公三日之後,衍聖公病情愈發嚴重,於五日後晚間不治而終......”

看著眼前的這封摺子,朱元璋的臉色很冷,冷的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堅冰一樣。

“這摺子的意思,是常青將衍聖公給治死了?簡直可笑,常青的醫術冠絕天下,又怎麼可能會將衍聖公治死呢?”朱元璋冷冰冰的說道。

朱元璋根本就不相信陳松會治死人,可現在摺子上就這樣寫著。

最起碼,衍聖公的死是真的。

朱元璋不覺得這些人會用這件事情來欺騙自己。

朱標站在朱元璋的旁邊,也是一臉陰沉的道:“父親,這道摺子在送上來的時候,朝中的官員們已經知道了。

他們說,這是常青故意這樣做的。他們還說,常青是新學創始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非常正常......”

朱元璋看向朱標,“這些官員可真是這樣說的?”

“這些臣子就是這樣說的!”朱標回道。

“哼,這幫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常青不是蠢貨,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以俺對常青的瞭解,他是不會做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來的。

衍聖公本來就已經快不行了,常青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了,就算常青想要害死衍聖公,也不至於犯這種錯。人前腳就走,後腳衍聖公就沒了,就算是天下最蠢的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朱元璋內沒好氣的說道。

朱元璋是根本就不相信陳松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如今朝中都說這件事情就是常青做的,都說是常青害死了衍聖公。”朱標的臉上多了不少的擔憂。

朱元璋的眼睛眯了起來,“常青現在要去開封治理水患,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大事,和開封水患相比,衍聖公這事不值一提。

暫且讓錦衣衛先調查這事情,先不要讓常青知道這件事情,讓他將精力全都放在治理水患上再說。”

朱標點點頭,走了下去。

應天府的雨小了不少,街道上朦朦朧朧一片。

下午的時候,又起了大霧,能見度不剩多少。

藍玉坐在一家客棧的二樓雅間,毛驤坐在他的對面。

毛驤面對藍玉的時候,還是非常恭敬的。

“不知道侯爺讓在下過來,可否是公事啊?”毛驤笑眯眯的看著藍玉。

藍玉笑道:“難道沒有公事就不能找毛大人了嗎?說起來,你我相識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陛下尚未奪得天下的時候,你我就已經認識,只是,這麼多年以來,你我越來越忙碌,相見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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