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即將出世的孩子,又該如何?

他不知道,在他被這兩件事困住的時候,李遠成左右為難起來。

一天夜裡,同是大雨紛飛的夜晚,這個夜晚,讓李遠成的心裡,有些害怕,有些恐懼,他恐懼的,不是這大雨的夜晚,而是,他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這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去殺張柏的那天夜晚。

莫名的恐懼,讓李遠成不知所措,張貞陪著李遠成坐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大雨瀟瀟的夜晚,默默的,誰也不說話。

李遠成心中的恐懼,讓他有些害怕,他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張貞,許久許久,李遠成的雙眼,有了血絲,那種恐懼感,讓他看著張貞的時候,更加的強烈。

於是,李遠成說道:“貞兒,今天,我們去一趟李嫂家,今天早上,他不是說要我們過去看虎子嗎,我們現在就去。”

張貞滿臉傷感,李遠成當作沒有看到,他不知今晚會發生什麼,所以他想把張貞,放到別人家暫住,倘若今晚平安無事,那就一切大吉,如若自己有所意外,至少張貞和肚子裡的孩子可以活下去,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張貞還未說話,李遠成已經拿出了雨傘,為張貞遮上:“小心著涼。”

李遠成說道這裡,張貞全身一震,一股莫名的沉重感,突然襲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李遠成與張貞去了離家不遠的李嫂家,李遠成將自己頸上的吊墜取下,偷偷放在張貞的身上,李遠成是個高手,想要將一件東西放到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那是信手拈來。

李遠成藉著回家拿衣為由,離開了李嫂家,在回家的途中,李遠成已經發覺了不對勁,腳步放慢許多,他的四周草叢中,蠢蠢蠕動,他知道,危機……來了。

這本就是入冬的季節,天氣寒冷,加上大雨傾盆,更是雪上加霜,冰冷的寒風,嗖嗖刮動,大雨的猛襲,也沒能阻止他要前進的腳步,就這樣,李遠成手持雨傘,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理會大雨的落下,不理會草叢中的蠕動,一直向前走去。

他走到家門口時,他看著門口放著的鋼刀,那是曾經的佩刀,是侯爺所贈之物,李遠成將其拿起,平舉胸前,緩慢拔出,鋼刀很久沒用,卻依舊光潔無痕,透著鋒銳。

“很久沒用了,真希望這輩子也用不著它,可惜……天不遂我願啊。”李遠成目光微冷,看著寒芒閃爍的鋼刀。

在他的前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群人,衣著一致,李遠成知道,這是錦衣衛,為首的,是他的熟人,而且,兩人交情非淺,他是錦衣衛指揮使,被稱之為都督神探的黃藍雲。

黃藍雲也看著李遠成,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他的目的,就是懲治罪犯,哪怕眼前之人,與他有八拜之交。

“李兄,跟我回去面聖,有你為證,一品侯朱文丹罪責難逃。”這個一向剛正不阿的黃藍雲,對於李遠成的為人,他深信不疑,知道這一切的主使,絕非李遠成,哪怕張府滅門,與他也絕無關聯。

李遠成看著他:“侯爺與我有恩,我不能害他?這是不義之舉。”

這句話,讓黃藍雲沉默,儘管他知道朱文丹城府頗深,但面對李遠成這沉重的語氣,他遲疑了。

李遠成抬頭看著他,說道:“他已經少有敵手,他在計劃著什麼我也不知道,作為朋友我勸你,最好不要與他作對。”

“他心機頗深,篡位之意已然昭然若揭,李兄顧念舊情,不忍出面,可朱文丹可不這麼想,李兄不出面,只因私情,不願做個不忠義之人,可李兄可曾想過,他會對你手下留情麼?”黃藍雲急忙說道,他怕李遠成拒絕。

李遠成笑了笑:“作為他的義子,我深受其恩,不出面,就當還了他的恩情吧,黃兄弟,不用多勸,李某心意一定。”話畢,做出請戰的姿態。

黃藍雲不想動手,可他承蒙聖恩,不得不奉旨,他長劍抽出間,朝上一拋,縱躍間,雙手運勁,左手拾住長劍,右手順著劍柄端猛按,一股強勁的劍氣,兇猛襲出。

李遠成鋼刀平舉胸前,他見到黃藍雲一出手,他就知道,那是黃藍雲的得意劍法中的‘南轅北轍’,李遠成轉身,斜劍輕抖,便將那劍氣格擋開來。

可黃藍雲知曉這招難不倒李遠成,故而視為虛招,在李遠成還擊之際,順劍連刺,劍光衝刺間,李遠成四周爆裂,可李遠成卻以真氣護體,鋼刀做攻勢狀。

黃藍雲三招一氣呵成,與李遠成拼鬥之間,真氣亂竄,那餘留的幾個內力不高的,紛紛退避,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