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臺吉給的條件還不錯,勸我共同南下瓜分大明的。

所言大明皇帝昏庸無道......”

陸舟輕聲嘀咕,又有些像是嘲笑。

“殿下,那我們就不管他了吧,不過是試探性的小事。

指不定還是盛京內哪個漢官出的主意。”

許三撓撓頭,嘗試著分析。

按照這種開口就給好處的條件,是完全不會有人拒絕的。

但是夏國需要嗎?

陸舟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書信交回到了許三手上,霸氣道:

“交給文工團的人,皇臺吉的親筆信印刷十萬份,昭告天下!”

許三愣了一愣,下一刻心中充滿佩服。

不愧是自家王上,夠陰險。

......

遼東,盛京。

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

炎熱、乾燥。

城郊,數不盡的漢人勞力拼命挖著溝渠戰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奴隸。

眾人賣力著、吆喝著、同時也有人倒地呻吟。

要說護城的防禦工事,不過是離城邊數百步的距離就頂天了。

可是自從皇臺吉從西面邊境回來後,城外的壕溝就拉遠到了數里外。

層層疊疊,圈圍著圈。

這種怪異的防禦工事在冷兵器的衝突中,所施展的效果有限。

但卻是專門用於對付天武軍。

這是躲避槍支火炮最好的辦法,隱蔽起來,就可以有刀劍相交的機會。

最遠的防禦工事,可以延伸到十餘里外。

三十萬人被擄掠的人口盡數在此,按照規矩,漢人跟許多邊緣部落是不能定居於盛京城內。

只得於城外的荒蕪之地,如難民一般的紮根,分配給周圍的部落,或者等到城內的旗人老爺使喚勞作。

但是今年的情形,顯然不適合於直接分配土地勞作,在與夏國停戰之前,遼北的整片土地上,完全沒有了屯耕的條件。

天武軍居然採用了跟清軍一樣的大部遊蕩戰術。

大清國內僅有的數十萬勞力,全然被安排起包圍盛京郊外一帶。

對於大多數的漢人來講,這就是一場煎熬。

“開飯了!開飯了!”

旗人嘴裡大喊著一通聽不懂的話語,有包衣跟在後邊翻譯。

跟在建奴身後的包衣,同樣瘦骨嶙峋,比純粹的奴隸好不了多少,只多件像樣的衣物,但不妨礙他在主人身旁趾高氣揚。

幾個大桶抬了過來,舀起了一碗碗水湯。

有人喝出沙子,低聲啐了一口:“建奴真當該死,就這些奴隸,不知還能活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