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笑言:“柔兒出嫁和你娶妻,排場都不能小,老夫特地安排花轎繞城一週,你且耐心等等。”

“是。”葉知應道。

他們從僻靜處出來,一個官吏來稟:“國公大人、少將軍,刑部尚書派人遞帖子來告假,稱刑部出了大事,他脫不開身,無法前來赴宴。”

魏國公不欲接那帖子,冷笑一聲,“到底是刑部出了事,還是他不將老夫放在眼裡?”隨即側目吩咐,“去請尚書大人過來,老夫要當面問問他有何要事,他若說不出來,老夫定不輕饒!”

官吏道:“回大人,聽說是刑部大牢有重犯越獄。”

“重犯越獄?那個重犯?”

“卑職不知,尚書大人說待他安排好一切,自會親自來告訴大人。”

“知道了。”魏國公淡然地應了一聲,招手遣走下屬,對葉知喟嘆,“顧楚鈺身邊的人果然識趣,這些老滑頭一個比一個懂明哲保身,老夫綁了梅蕭仁,他們竟吭都不敢吭一聲,看來他們從前那般威風不過是在狐假虎威,其實一個個膽小如鼠!”

“如今朝堂上都是義父說了算,他們怎麼敢和義父唱反調,與所謂的忠誠比起來,自然是烏紗帽和性命更重要。”

“待老夫收拾完江叡那個窩囊廢,再去探探他們是真怕還是假怕,不過為防夜長夢多,只要顧楚鈺沒了,這些人便留不得。”魏國公捋了捋鬍子,虛目道,“聽說顧楚鈺已至錦州,老夫的人在錦州等候多時了。”

吉時將至,葉知緩步走出府門,站在臺階上等待。他回望府門上方,匾額上的字早已從“鎮國將軍府”變成了“葉府”。無論是匾額,還是周圍的紅綢和喜字,都沒有一樣令他看著順眼。

葉知在府門外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仍不見花轎的影子。

魏國公也等不及出來檢視,見外面只有看熱鬧的百姓,遂吩咐:“來人,去瞧瞧花轎到了什麼地方。”

一個小廝領命去辦。

葉知默然站著。魏國公與他一同在門外等待,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還是不見人來。

這一耽誤甚至誤了欽天監算的吉時。

魏國公越發不安,準備再差個人去看,剛吩咐完就見先前探訊息的下人回來了。

下人跑得又急又快,近乎撲到魏國公跟前,“國公大人,大事不好了!”

魏國公皺了皺眉,即問:“何事?”

“花轎……花轎被人給劫走了!”

“什麼?”魏國公驚愕。

“送親的隊伍剛到城西就遇上有人攔路劫親,聽說來的人還不少,護衛們打不過,死的死傷的傷,花轎就被那夥匪徒給劫走了。”

葉知拿出令牌丟給副將,“速速帶兵去追,務必把紀小姐平安帶回來。”

“是。”副將領命。

魏國公萬分焦灼,如今誰人不知他在上京城一手遮天,誰人不知他就這一個嫡女,有人竟敢劫走他女兒的花轎,這分明是在挑釁!

朝臣們各個都怕死,連以往囂張的相府幕僚都已偃旗息鼓,生怕得罪了他,到底是誰吃了這個熊心豹子膽?

魏國公仔細尋思,現在有膽量與他明著作對的人只有江叡一個,方才小廝稟報說劫親的匪徒人多勢眾,江叡手下正好有一幫子武功了得的大內高手……

“來人,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