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爺,不至於吧……”江叡皺了皺眉。

“殿下,你這是在代顧相受罪,臣看在眼裡,心裡怎能不難受。”

魏國公如此,江叡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岔開話題,道:“對了,葉知沒事吧,舅爺你得代我謝謝他,要不是他拼死相救,我早就沒命了。”

“葉知也受了傷,但沒有殿下傷得重,他昨日已經帶傷回了禁軍大營。”

“那就好,等我傷好了再還他這個人情。”

醉仙居。

脫下男裝近半月,梅蕭仁再次換回了從前的衣裳,手持一柄摺扇,於午時來到醉仙居,進了二樓的雅間。

幾個從前的下屬正等在裡面,見到她便起身行禮,還喚她“大人”。

梅蕭仁客氣地笑了笑,“我早已不是大人了,你們不用如此,坐吧。”

她之所以會來這兒,是因為她收到了他們遞來的訴苦信。

她已卸任了府尹之職,還身負欺君之罪,本不應該再過問上京府署的事,以免連累這些曾忠心於她的下屬,但是他們在信上寫的東西,讓她看了著實難受。

府丞帶頭道:“無論大人是何身份,大人永遠都是我等敬重的大人。”

另一個官員說:“大人在的時候,咱們上京府署在京城怕過誰,連六部都得對咱們客客氣氣的,誰如今大人剛剛離開,那禁軍就騎到了咱們的頭上,都說上京府署沒有大人就好比老虎沒了牙和爪子,咬不了人。”

府丞接話:“是啊大人,殿下遇刺那晚,卑職得知訊息後連夜趕回衙門,欲派人抓捕刺客,誰知禁軍竟突然找上門來,說刺客他們去抓,讓我等不得插手,為此還派兵圍了衙門,不準任何人出入。”

官員憤懣:“大人,禁軍現在在城中肆無忌憚地出入,如此越矩,簡直無法無天!”

梅蕭仁想了想,道:“禁軍奉的是陛下的旨意,你們要告他們越矩恐怕行不通,而且殿下遇刺,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禁軍若告你們疏忽,反而一告一個準。”她搖了搖扇子,喟嘆,“你們要想挺直這個腰板,僅靠人撐腰不行,還得拿本事說話,先彌補過錯,堵了他們的嘴。”

“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等查清此案?”

梅蕭仁點了點頭。

府丞犯愁:“可是人犯在都在刑部,卑職們手裡一無所有,如何查?”

“刺客的嘴閉得嚴,問不出個所以然,到了你們手裡也無用,先從別的地方查起。”梅蕭仁又叮囑,“悄悄查,別打草驚蛇,也別讓刑部的大人們知道你們在搶差事,我會設法替你們找找有用的線索。”

幾人慨然拱手:“多謝大人。”

梅蕭仁端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敬了敬他們,“祝你們早日查清此案,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