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公子不差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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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蕭仁握著筆桿一下一下碰著頭,不知該從何處落筆。
書,她看了不少,若是讓她單寫書中的語句,興許能手到擒來,但是策論重的偏偏是表述。
要寫策論,不光要讀書,還得將書讀透,將其中的大道理並轉化為自己的見解,再用自己的見解去論述先生所擬定的論題。
可惜,書上的內容,她不太懂
這次的論題梅蕭仁並不陌生,就是行知院的“行知”二字。
二字的含義她知道,以踐行得認知,可是死活套不出什麼書中的語句來,最終只好用接近白話的字句作了一篇策論,希望先生能看在“通俗易懂”的份上,放她一馬。
梅蕭仁起初誠然抱有這樣的幻想,可等孫教吏特地走來收她的答卷時,她很明顯地從孫教吏的眼中看見了無奈和無望
便知沒戲了。
做官講究的是“實”,她當縣令的時候,遇上什麼事都是用腦子想,再用行動去解決,極少有誇誇其談“要怎麼做”的時候,可是書院就愛讓他們寫要怎麼做。
梅蕭仁滿心憂傷之際,蘇離交了答卷,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萬分欣喜地說:“主教大人從沒出過這麼簡單的論題,看來咱們這身衣裳終於能脫啦。”
她心中的“悲慼”頓時又深重了幾分。是啊,能否穿月白色是由先生們決定,但藍衣卻是過了月試就能有,無需先生們商議。
她既替蘇離高興,又替自己嘆息。
這麼一來,書院穿灰衣的可就剩她一個,真可謂一枝獨秀
下學之後,梅蕭仁哪兒也沒去,直奔藏書樓。
如今她已摸清了孫教吏的習慣,知曉他下學之後就會來這個地方看書,現在來,準保能找到人。
梅蕭仁來也沒打空手,她下山採辦那日順便買了些東西,如今見到孫教吏便將手中的檀木盒子遞到他面前。
“先前我下山採辦,順便去了趟珍寶齋,給孫教吏也挑了件禮物。”
孫教吏驚目圓睜。檀木做的東西他見過,在錦州城的鋪子裡,那兒有檀木誦珠,僅是一串便已價值不菲,何況如今這可是個盒子。
梅蕭仁來讀書隨身帶的銀子不多,買這個盒子也算是花了重金。她肯下血本也是因被逼得無路可走,如今時間越來越少,靠自己看書,那些晦澀的字句她根本看不懂,再怎麼看都是徒勞。
她需要有人教她學,不僅限於在尚學殿上課。
即便書院招的都是些紈絝子弟,但也是紈絝子弟中的佼佼者。試問哪個大官會容忍自己的兒子不學無術所以縱然她的同窗們貪玩又荒唐,可學識絕不淺薄,尤其是文斌。
她聽蘇離說,文斌的爹乃是狀元出身,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可見文斌那身月白色袍子也不是虛的。
歸結起來,整個書院,她的學識最為薄弱。
在尚學殿上課,夫子怎會為了遷就她一人而講得仔細,所以她需要一個單獨的先生。
其他夫子已為人師表多年,恐怕不會輕易接受這些孝敬,所以選來選去,只有孫教吏最合適。
孫教吏這些天已經收了她不少東西,豈止是嚐到甜頭這麼簡單,簡直就是掉進了蜜罐裡。
&nb
sp;拿著拿著就拿成了習慣。他這次也毫不例外地接了盒子,意外發現盒子比想象中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