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猜測,這個年紀就能當上正二品大員,那他爹一定是個什麼太師或者國公。

要不是他姓衛,她真會懷疑他其實是丞相的犢子,而不是什麼跟前的紅人

衛疏影忙道:“禮就免了,下午的事別說出去,今早我在山下多耽擱了一陣,為防讓你們久等才讓轎子先行。”

“學生明白。”

衛疏影見梅蕭仁身著灰衣,不禁皺眉,“你真是書院的學生”

梅蕭仁拱手,“回大學士,是。”

“那為什麼這麼晚了讓你來送書,雜役呢”

她若說這是周主教的安排,難免會讓大學士誤以為周主教另有目的,便道:“回大學士,學生對藏書樓較為熟悉,找起書來方便。”

“哦,那今夜辛苦你了,回去歇著吧。”衛疏影拿過她手裡的書,轉身正準備進去,又側眼吩咐硯臺,“去告訴周洵,這樣的差事以後讓別人來,學生又不是下人,他怎麼當的先生”

硯臺領命:“是,奴才這就去。”

梅蕭仁也跟著躬身拱手,“學生告退。”

衛疏影關上房門走回屋裡,將書放到桌上。

坐在桌旁的楚鈺問道:“來的是誰”

“一個學生,下午他拿馬載了我一程,不然我這腿恐怕早斷了。”衛疏影坐下後喟嘆,“白天受了人家的恩惠,如今又怎能讓人家跑腿。說起來我就是心太善,靠近你這墨缸都黑不了。”

楚鈺伸手拿書,淡漠道:“你可以離我遠點。”

“唉,你我同門師兄弟,曾住一個屋簷下,我不介意陪你遺臭萬年。”

楚鈺隨手翻了幾頁,餘光掃向衛疏影,“這是實話”

“你我同流合汙狼狽為奸,多的是仇家,離了你,我回上京準得被人弄死。”衛疏影乾笑一聲。

衛疏影環顧屋裡,這兒雖比不上上京的高床軟枕,但也是書院裡最好的住處,可是隻有一張床。

他緩慢地開口:“那個這兒呢跟行知院不同,你看這兒只有一張床。”

“有無別的房間”

衛疏影忙指向門外,“那邊還有廂房,我讓硯臺收拾好了,小是小了點,湊合湊合吧。”

一道略微寡淡的目光掃過衛疏影的面龐。

“那你還不走”

“”

衛疏影無言以對,片刻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好,我走。”

他走到門前又停下,回頭對看書的人強調:“屋子讓你住,但是白天的人情你得記著,回頭我想想讓你怎麼還。”

“嗯。”

次日清晨。

梅蕭仁和蘇離一早就來了尚學殿。據說今日復課,可是仍沒看見先生們的影子。

有人說先生們昨日沒能向大學士請安,今日一早又去覲見,過會兒才回來授課。

梅蕭仁邊等邊看著手裡的書本。再看上一兩日就能將孫教吏給她折的書頁看完,可是看過之後好似也沒記住多少。

“誒,你看這幅這腿這腰”

“還有這張,看得人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