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資不凡,若是和孟兄一樣怯弱,便會生生忍著望氏大宗的剝削,而不是憤而離家為匪,從而臻入到地脈之列。

望本面上的猙獰漸起。

投降?

孟兄願為之,他便是戰敗,寧死也不屈從,而且此戰他並非就是必輸的一方,反倒可以成為己方反敗為勝的關鍵人物。

滿奎領旅在戰敗之後佈陣由他們九個地脈匪首後上,望本不過是少許時間便明白了滿奎領旅的臨陣安排。

盜首人馬合一,固然勢不可擋,但是終有力衰之時。他們前面數百個人脈手足敗便敗了,可惜無人如滿奎領旅一般可纏住盜首十合,不然場場十十相加,盜首的丹田通脈之力早已經耗盡,必要滋補以復內息。

隨著他們九個人脈最後上陣,盜首連勝五百餘場的背後,是其明顯可見的強弩之末的徵兆。

“盜首!”

望本在陣前大喝,望氏劍術善功輕守,他誓要將已經不支的盜首重創於劍下。

這一念剛起,盜首已經一撞而來。

“望見喊你為阿本,你是望氏離家為匪的庶宗?”

猙獰面具後令人憎惡的沙啞聲音響起,不過短短一句話的時間,合計不過十八字,望本未交手之前的凜然戰意盡數土崩瓦解,腦際轟隆隆作響,早已面無人色,種種戰敗之後的負面情緒盡來,讓他大口大口嘔血不止。

區區百道人脈的盜首為何連戰數百場,仍會兇悍至此,望本縱使敗了,亦不願意去相信。

夕照劍刺入望本的胸膛。

六合時間。

在盜首說道“阿”字時,自第一合起便完全落入下風的望本便全無重傷盜首之機,和他前面的手足一樣,他擋不住盜首其馬,也擋不住盜首其劍。

“如此舍守只功,看來你和他們一樣,想要欺我久戰不支,等著我丹田內息枯竭之時。很可惜,對陣於你,我還有一點餘力,這點餘力,你擋不住我,他們兩人也擋不住我。”

王刺再次縱馬而來,捆脈繩只捆滿奎賊人當中的地脈匪首和部分人脈百道。

劍尖離體,鮮血直流時,望本回過神來,他雖不掙扎,卻不甘地叫喊一聲可恨,就如被獵的困獸,眼中的怨毒若能化刺,定能將盜首刺殺這當場。

“稍等……”

殷水流沒去多看望本不甘的憤憤面容,本欲收回的夕照劍往前割斷望本的袖袍。

足有九兩來重的一塊晶塊墜落在地,可見血色在其中縈繞。

王刺不禁驚呼一聲。

“你這賊……”

望本見對方劫物,剛厲聲說出三個字,殷水流左手劍鞘一把打來,傷出他半截斷齒迸飛。

王刺俯身而下,不過細細看去幾眼,便知曉了此物的明細,他把晶塊遞給殷水流時,奇怪地瞥瞭望本一眼道:“主上,是血紋原石。”

“倒真是的,我本以為我看錯了,當真是有趣。”

殷水流打量著手中的血紋精石,再將左手劍鞘打到望本臉上,猙獰面具偏過來道:“不要著急把這麼有趣的事情告訴我,等此戰結束,你縱使不告訴我,我也會去找你,因為我也好奇,以你區區一個北鄙小匪,怎會擁有這種對你全無一點作用的血紋原石?”

轉而吩咐王刺道:“搜他們的身,每一個人都不放過,看看其他人還有沒有這種血紋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