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霧重重(第1/3頁)
章節報錯
陳青桐得了長劍,便往周通腕上一劍輕輕刺出,只這一招,看在無嗔道人眼中,已然神情大變,不及說話,聽得顧衝道:“這不是泰山劍法中的‘北雁南飛’麼?”周通手臂輕轉,閃了開去,大聲道:“什麼,這果然是泰山派的劍法?”一刀向陳青桐肩頭劈下。陳青桐見他來勢兇猛,不敢大意,屈膝弓步,先刺他小腹,周通大刀下擋,噹的一聲,退後兩步,其招自解,也不追趕,急道:“胡說,這不是泰山劍法,你們這是故意潑髒水了。”言罷,見“鐵臂熊”周通一手執刀,一手按捺刀背,刀風颯颯,平推了過來,喝道:“推杯換盞。”陳青桐縱身躍起,閃避之後,長劍一晃,刺向他的臂膀,長劍抖動之下,幻出三朵劍花,熊南熙叫道:“這一招分明是泰山派的劍法‘雲花三現’!”袁伯當冷笑不已,道:“無嗔道人,他若不是你泰山門人,如何會用泰山劍法?”
無嗔道人又氣又急,辯道:“門下弟子我的確不曾見過他。”陳青桐叫道:“這是我自創的高明劍法,與泰山派無干。”袁伯當喝道:“胡說,你以為此地眾人都是瞎子嗎?”見周通面有驚愕之色,道:“老周,前幾日你不是說若得了機會,便要會會他泰山派的無怨掌門麼?如今連一個泰山派的弟子也奈何不得,豈不叫人笑掉大牙?”周通咳嗽一聲,道:“我看他是晚輩,便有意讓他幾招,也免得有人說三道四,到處造謠,說我欺負區區一個小小的晚輩。”話音甫落,刀勢陡然一變。陳青桐心中凜然,抽身後退,覷準時機,叫道:“誰要你讓了,且看我絕招的厲害。”精神一振,長劍呼嘯而出,長劍連揮,劍光明晃晃的三個圈子當頭罩落,只聽無嗔道人與孔池微微驚呼,無嗔顫聲道:“‘削雲三式’?你,你哪裡學來的這路劍法?”孔池心中更是驚懼無比:“這一招乃是泰山劍法精華所在,我與孟師兄尚不夠資格練習,他從哪裡學來?”卻不知無飆道人在洞中“洩秘”之事。周通勉強躲過,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道:“老袁,這小道人武功不弱,可見得泰山派近來雖然頹廢,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是有些後起之秀的。”
袁伯當笑道:“還好你我未曾與他泰山派為敵,也沒衝上山去尋那無怨道人比試武功,否則豈非自討苦吃?”
周通道:“說得是!”驀然一念,啊呀道:“我與這小道士打鬥之時,聚精會神、心無旁騖,聽不見你在一旁說話。你沒說出那兩個年輕的強盜便是泰山派之弟子罷,他們若是因此懷恨在心,發下武林帖來圍剿我二人,天下之大,你我哪裡逃去?”袁伯當哼道:“我謹慎得很,自然沒有說出來。便是他們的幕後意圖,待一局一莊鬥得死去活來、元氣大傷之際,再坐收漁翁之利,將雙方皆納入泰山派中,成就什麼‘大泰山派’之偉業,那才是大大的陰謀呢!”兩人一唱一和,大唱雙簧,故作無辜,卻將真相悉數道出。熊南熙渾身一震,喝道:“原來是泰山派從中作梗!威遠鏢局與你無怨無仇,你們為何如此針對我們?什麼狗屁‘大泰山派’,呸!老子就是死了,也決計不會加入的!”顧衝冷笑道:“好一個名門正派,原來如此齷齪下作,簡直令人作嘔!”
無嗔道人滿臉通紅,稽首道:“熊總鏢頭、顧莊主,這兩個惡人胡說八道,根本就是肆意挑唆撥禍,萬萬不可相信。我先問問這小賊究竟是何來歷,稍後必定給你們一個圓滿的答覆。”走前幾步,森然道:“小賊,你是何人?怎會我泰山派劍法?”
陳青桐眼睛一轉,大聲道:“我不是你們泰山派弟子,所使的也不是泰山劍法,乃是我自悟自創所得。”無嗔道人怒道:“還不老實麼?”拔出長劍,當胸就刺。陳青桐“凌雲若虛”身法何其高妙,側身躲過,大聲道:“你••••••你來真的?你要殺人滅口?”無嗔道人不言不語,長劍抖處,向他咽喉刺來。陳青桐橫劍一封,虎口發熱,眼睛一轉,忽地顫聲道:“二師伯,你這是做什麼?再要如此,我可要告訴師父去了。”
無嗔道人怒道:“雖是你二師伯?”手中長劍嗡嗡作響,向他直撲過去,轉瞬之間,連遞三劍。這幾下急如星火,乃是泰山劍法精華之所聚,劍發龍吟,光環亂轉,霎時之間已將陳青桐裹在一團劍光之中。陳青桐一聲驚呼,連退幾步。無塵道人豈容他緩出手來?劍光一轉,使出一招“雁迴天南”,他手中長劍越使越快,一套泰山劍法使得有如雲卷霧湧,旁觀者目為之眩,只聽得陳青桐“啊”的一聲驚呼,長劍脫手斜飛,左足一滑,仰跌在地。無嗔道人手中長劍伸出,指向他左肩,噹的一聲,陳青桐在這生死關頭,猛地奪過臺邊一位維持秩序的泰山弟子的長劍揮手一擋,無嗔道人只覺手腕一震,這一招便再也刺不下去。
袁伯當大聲道:“傻小子,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啦!”
陳青桐“恍然大悟”,飛身跳到臺下,鑽入人群之中,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各位父老鄉親,我是泰山派無嗔道人的弟子,如假包換,如假包換!”眾人不禁譁然。無嗔道人喝道:“你胡說!”陳青桐哼道:“你要殺我滅口,我也豁出去了。當日傷害威遠鏢局兩位武師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師兄、那無嗔師伯的弟子孟中、孔池二人,若論幕後真兇,便是臺上這為道貌岸然的真人無嗔是也。”無嗔道人臉色蒼白,氣得渾身發抖,道:“你你•••••••”
陳青桐哼了一聲道:“你什麼你,你什麼你!我好歹是個死,索性今日將真相一併說出來,也坦坦蕩蕩一次。”有人道:“什麼叫做‘坦坦蕩蕩一次’,難不成你以前都不坦蕩嗎?”
熊南熙見無嗔道人眼露兇光,心中不覺一凜,叫道:“陳兄弟,當心!”話音甫落,便見無嗔道人飛身而起,一溜青光,當胸刺到,這一劍即快且準,破無可破,劍尖所指,熊南熙全身都在他劍光籠罩之下,只覺肩頭一痛,無嗔道人長劍閃過,已在他肩頭劃了一道口子,登時鮮血直流。陳青桐叫道:“熊大哥,你沒有事吧?”話音未落,眼前忽然亮起一道白光,無嗔道人長劍已然刺到,只聽無嗔道人嘿嘿冷笑道:“你還是先當心自己吧!”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長劍疾掠而出,使的是泰山劍法“開門見山”,劍到中途,倏地一轉,長劍中宮直進,劍尖不住顫動,忽然轉而向上,變了另外一招“關山飛度”。劍光影裡陳青桐側身閃過,斜刺一劍,一招“雲海飛龍”,無嗔道人這一招“關山飛度”不攻自破。無嗔道人心中惱恨之極,當下長劍自左而右急削過去,正是一招泰山劍法“天外來客”。奔騰矯夭,氣勢雄渾之極。但見他長劍自半空中劃過,劍身似曲似直,長劍宛若一件活物一般,如靈蛇,如神龍,陳青桐懵然不知破法,忽然想起山洞中那幾十幅圖畫中有一招半空飛起,身形擰轉反刺一劍的劍招,當下不及細想,騰地跳起,依葫蘆畫瓢,把那一招使了出來,噹的一聲火星四濺,陳青桐被震得手臂痠麻,但無嗔道人這一劍終於還是被他給破了。
周通與袁伯當雖然依舊大聲品評,見此情形,面面相覷,拍掌道:“若論武功,他當得上‘泰山三俠’稱號;若論心機人品,他未列入‘夔門六怪’,卻有些可惜了。”
陳青桐“凌雲若虛”輕功身法極為高明,躲開無嗔道人連環三劍,不覺暗暗心驚,暗道:“這牛鼻子劍術造詣看似極深,我當小心應付了。”凝神運劍,這麼一來,攻勢佔少,守勢佔讀多。無嗔道人連攻數招,竟自奈何他不得,心中頗為詫異,喝道:“你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泰山派弟子,那好,方才不尊師長,叛逆桀驁,可謂之罪大惡極。我若要清理門戶,也是天經地義,你便就此喪命,也休要怪怨於我!”
熊南熙爬起,罵道:“無恥!陳兄弟年紀雖幼,乃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真男兒,你是什麼東西,敢與他相提並論?!”顧沖洗刷了冤屈,也甚感激周通、袁伯當與陳青桐的恩德,也幫著陳青桐說話,冷笑道:“泰山派無怨道人德高望重,武林敬仰,如何他的師弟卻如此不堪?若要清理門戶,泰山劍派也該清理你才對!”陳青桐一邊揮劍防守,一邊哈哈笑道:“顧莊主說得極有道理,這無嗔老兒壞我泰山派名聲,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我來清理門戶,也算不得以下犯上了!”長劍一抖,將山洞石壁上學來的七十六路劍法夾雜在伏虎拳中一起使出,但見他驀地反守為攻,劍法變化繁複,招數層出不窮。拆了二十餘招,無嗔道人忽地右手長劍一舉,左掌拍出,這一掌籠罩了陳青桐上身三十六處要穴,陳青桐身法輕靈之極,連轉數轉,仗劍封住他劍招來勢,長劍圈轉,向無嗔道人腰間削去。無嗔道人豎劍擋開,長劍倏地收回,一劍反刺,這一劍半攻半守,勢道奇勁。陳青桐反轉手臂,向上一託,正是伏虎拳中的“天王託塔”,借力使力,身形一矮,向外疾飛出去。
無嗔道人成名已久,不想今日連陳青桐一個少年後輩也無法勝得,心頭大怒,當下長劍一緊,疾風驟雨般攻了過去。陳青桐腦海中電光急閃,依著山洞石壁上學來的劍法,揮劍還擊,見招拆招,見式拆式,劍刃忽伸忽縮,招式奇詭絕倫。二十餘招過去,無嗔道人劍劍進逼,陳青桐不住倒退。無嗔道人得了便宜,一劍快似一劍,見對方劍法散亂,不禁心中竊喜,手上連連催勁。果然他一劍橫削,陳青桐舉劍擋格,勁力頗弱,無嗔道人回劍疾撩,陳青桐手臂劇震,長劍幾乎拿捏不住。此時無嗔道人所使,正是那套“破雲劍法”的最後一招“納雲六動”,把陳青桐長劍擊飛出手,長劍一圈,劍尖顫動,分點陳青桐“膻中”、“肩井”二穴,三朵劍花,分上中下三路,刺他 “曲池”、“大椎”、“命門”三穴。
陳青桐未知“納雲六動”有如此變化,待要躲避之時,已然不及,腦中靈光一閃,不及思忖,劍刃平過,反手一劍,招式再是簡單不過,卻連伏了四路殺著。只聽得啊喲一聲,無嗔道人長劍落地,手腕脈門中劍,踉蹌後退,鮮血汩汩而出,顫聲道:“你,你這是什麼劍法?”陳青桐此時所使,乃是山洞石壁上所刻之束髻小兒的第十七招,正好破了無嗔道人的連環劍招,不禁又驚又喜,哈哈笑道:“這是我自創的劍法。你口口聲聲說道我所創的劍法都是從泰山‘破雲劍法’而出,既然如此,為何你看不出其中奧妙,反倒因此受傷?”
孔池和孟中慌忙趕上,扶著無嗔道人,三人頭也不回,發足急奔。熊南熙大聲喝道:“狗賊,明日我便上泰山尋個公道!”但見無嗔道人與孔池孟中不敢怠慢,背影漸漸遠去,再過得片刻,已是逃得無影無蹤。
周通與袁伯當笑道:“你我熱鬧看不得了,走了罷!”
陳青桐脫了道袍,還其本相,熊南熙喜道:“陳兄弟,你這等本領,兄弟便是再練十年也趕不上。”陳青桐剛要說話,見一旁跑來個只穿著白衣白褲貼身衣物的男子,神情驚惶,道:“大爺,半個時辰過去了,我還沒有尋到解藥。你老人家大慈大悲,便解了我身上的毒吧?”陳青桐笑道:“道兄可聽說過杯弓蛇影的故事?古時候有個人去朋友家喝酒,正喝得高興,看見杯中似乎有一條蛇,心中十分懼怕,回家之後便病倒了。朋友聞言,過來探望,聽明原因,十分納悶,因為他家中從來不曾鬧蛇。後來發現不過是牆上掛了一張弓,影子映在杯裡,彷彿就是一條蛇了。那人知悉,不用湯藥,病即刻就好了。”道人恍然大悟,大喜道:“我,我沒有中毒?”陳青桐將道袍還給他,笑道:“我身無分文,毒藥是買不起的。”道人千恩萬謝,見熊南熙怒目相對,不敢停留,急忙告辭走了。
熊南熙終於知道真相,心中又氣又喜,氣的是這堂堂泰山派,為了擴充勢力,卻做下如此卑鄙之事;喜的是再也不用與他流雲莊為敵,誤會既然解開,料想顧衝真如部分江湖傳言,是魔教暗插於泰山腳下的一個暗哨分舵,也決計不會再央請魔教的高手過來相同報復。當下道:“兄弟這便跟我回去,咱們兄弟好好喝他幾杯如何?”
陳青桐笑道:“總鏢頭如何客氣若此?”
熊南熙眼睛一翻,大為不滿,道:“你該叫我熊大哥才是,還叫我總鏢頭,可不生分麼?”陳青桐知道他為人豪爽,當下拱手笑道:“好,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小弟量淺,不及大哥海量,不過小弟最愛各地的美味佳餚,聽說這鎮裡赤鱗魚美味無比,我還不曾品嚐,今日往大哥家中叨擾一二如何?”熊南熙大笑道:“原來兄弟也好美食?待我親自下廚,燒幾道好菜,款待兄弟!”兩人哈哈大笑 ,相互攜手,自回鏢局。
兩人到了大門外,見鏢局弟子、僕役、婢女列隊相迎,甚是恭敬,見了陳青桐,皆稱“大恩人”。陳青桐滿臉通紅,熊南熙笑道:“這是我的小兄弟,什麼大恩人?去客棧將我兄弟行李取來,就在後花園中安頓。”幾名弟子應了,就要行事。陳青桐道:“只是一個小小包裹,哪裡用得著這許多人去?”熊南熙讓一人前去,慨然道:“陳兄弟請隨我來。”把他請進花廳用茶,道:“兄弟安坐,為兄去去便來。”陳青桐道:“大哥隨意。”豈知他這一去,卻多時不見回來,陳青桐好奇,便問一旁的僕人。那僕人笑道:“老爺親自下廚房去了。”
這魚菜果然不同凡響,熊南熙人尚在門外,這陣陣的香氣便撲鼻而來,即便不曾動筷,也知道定是美味無比。熊南熙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雙掌油膩,接過下人遞來的的毛巾,擦拭一番。陳青桐肚中飢餓,也不客氣,夾起一塊魚肉就往口中送去。
熊南熙睜大眼睛,問道:“如何?”
陳青桐大聲讚道:“美味,絕對的美味!既肥且美、又嫩又鮮、說來三分鹹,更有七分香,似乎還有些許麻感,嚼而不糯。妙哉,妙哉,不想大哥武功好,這廚藝也堪稱一絕呀。”熊南熙大為得意,笑道:“此魚從泰山龍潭撈來,最是名貴,又用花椒、紹酒、花生油、麵粉等九道調料,將之剖腹幹炸而成。嘿嘿,魚炸好之後,上桌嘴巴尚能一張一合地,別有情趣呢。”
陳青桐又夾一塊,道:“其色淡黃,外焦裡嫩,椒鹽佐食,這泰山居民,享此口福,好福氣呀!”這時僕人又端來一盤好菜,喚做“龜瑞拜壽。”見陳青桐吃得開心,心中高興,道:“此菜主料便是一個新鮮的豬肘子,再以水發蛤士蟆、五彩粉園、南瓜、油菜心為輔料,取鹽、味精、清湯、草菇老抽、澱粉、蔥、姜、八角油等適量為調料,細細烹飪而成。只是工藝煩瑣了一些。”陳青桐見他雙目陡亮,興致高昂,便順著他的意思,問道:“什麼工藝?”熊南熙道:“第一步,需將上好的肘子刮洗乾淨,再放入湯鍋內煮熟,撈出其血備;其次選擇一個南瓜,將之刻成金錠元寶之形,以為吉利。挖空之後,將水發蛤士蟆、五彩粉園,用頂湯煨制加味扣,分裝於元寶之內,開啟籠蒸,放置其上蒸熟。又取清湯,加入鹽、味精、老抽、澱粉、打芡,淋上少許的蔥姜八角油,調和均勻,悉數澆熟肘子上。然後另起鍋,加清湯鹽、味精、澱粉、打芡後,淋上少許蔥油,澆在蒸好的南瓜器皿上,再圍著肘子擺好一些造型即可以了。”陳青桐嘆道:“好複雜,我聽得頭都暈了,罷了,我只管吃,不管做。”熊南熙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此物調和血氣,能養顏美容,大家都歡喜嘗用的。”當晚兩人盡歡而散。
這一夜他自鼾睡,甚是香甜,將近三更天時,似乎覺得有人在床邊喃喃細語,懵懂之中漸漸醒來,卻見一個蒙面女子,不由啊呀一聲,方要起身,卻看她手指疾點,封了自己的穴道。陳青桐吃了一驚,道:“你是誰?為何深更半夜來我的房間?”那蒙面女子道:“你好不知羞,這裡分明就是威遠鏢局,什麼時候成了你房間?”手中把玩一隻金簪。陳青桐看得真切,此物正是當日辛瑛送給自己的禮物,平日裡藏在那包裹之中,從來也不曾拿出來賞鑑,急道:“你、你為何動我的包袱?”
女子冷笑道:“好一個多情的種子,我動你的包袱又怎樣?你如此心疼這隻簪子,可見送你簪子的姑娘,必定是你傾心愛慕的人。這簪子雕琢精細,價值不菲,難道是定情的信物不成?好,我將它折斷,看你日後還怎樣睹物思人?便是拿著斷簪子思念,那也是一個死人,大大的不吉利。”
陳青桐大急,道:“這的確是一位姑娘贈給我的,卻不是什麼定情之物,若不是我救過她的性命,她恨我入骨,說不得獨處之時,就把我給殺了。這簪子給我,也是要將救命之恩一筆勾消,日後見面,該打還打,該殺還殺,卻並非我貪戀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