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飄搖,李道禪卻如何都睡不著,他起身走到破廟外,望向遠處。

“小子,怎麼也有閒情雅緻出來賞月?你們不是在互訴苦水嗎?”胡二打趣李道禪。

李道禪說道:“大晚上的,小爺出來看看月亮,你也來煩小爺?”

“哪是因為我煩,是你心中自有煩心事。”

“小爺有什麼可煩的,今日沒死,正在偷著樂呢。”

“你小子就是嘴硬。不過這些話對我說也沒什麼用,反正不關我的事。”

李道禪瞅了一眼胡二:“有時候小爺還挺羨慕你的,一個人天大地大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說話是難聽了點。”

“羨慕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一下便活了這麼這麼一大把年紀。我也曾少年,也曾有仇恨,只不過有的是忘了,有的是放下了,有的則是已經報了。”

“所以小爺才羨慕你來著。小爺也總想著,哪一日報了仇,便也浪蕩天下。”

“似乎你小子做不到,瞧瞧自己身邊,有如此多的人,你豈能放得下。”

“可不是放不下,若是能放下,小爺第一件事放的便是報仇的心思。”

“所以啊,你跟我說了這麼多,都是在扯淡。”

“什麼事都讓您老看出來,行吧。”

“接著!”

李道禪一伸手抓住一個酒袋:“酒裡不會有毒吧?”

“不喝還給我。”

李道禪嘿嘿一笑,仰頭喝了一口,他又將酒袋子甩了上去。

“愁時,還是酒有用哦。”

“我就是看你說的太多,怕你口渴而已。”

“哈哈哈。”李道禪哈哈大笑。

“小子,笑什麼?”

“如果在早個十年認識你,或者小爺和你歲數差不多,一定跟你拜把子。”

“你這是佔我便宜?”

“難能啊,真心這麼想的罷了。”

“我啊,可不想有你這樣的兄弟。惹了一屁股麻煩,難道天天幫你收拾爛攤子不成?”

“兄弟嘛,可不是用來坑的?”

“所以,我才不做你兄弟。”

“那你想怎樣?”

“做你爺爺還差不多。”

“滾蛋!”

二人再也沒有說話。

李道禪喝了酒,頓時覺得胸中之氣通暢了不少,他在心中默唸著:你們的仇,小爺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