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嬋剛準備反駁,一個男聲比她更快。

“劉老六,這個話就是你不對了,我們行軍打仗不也要熟讀兵書才能有計策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嗎?身為捕快,自然要多學一些知識傍身,現在的小蟊賊都狡猾著呢,實際經驗不可能太多,你又教不了,就讓她多學一些,多看一些,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害。”

一番話,說得玉嬋不住地點頭。

然後,王一凡轉過頭,又說:“沒事,我今天回去就和管家交代一聲,你叫玉嬋吧?直接去,報你自己的大名就可以。”

“好咧,謝謝將軍。”

劉玉嬋的眼睛裡射放出知音人的光彩,也顧不上男女之嫌,對著抱拳作揖都覺得不能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居然笑著對著將軍的肩膀就是一拳頭。

“唔……”

王一凡沒有防備,悶哼一聲。

看見對面的父女倆都焦急地望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不好意思,昨夜……心情不好,喝酒有點猛,腦袋裡糊糊的,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或許是跌跌撞撞地在幾個牆角都撞過,有點疼。”

說完,不好意思地虛掩一下自己的臉,又說:“劉老六,你們家院子裡這些花枝樹枝的,都應該修剪一番了啊,颳得人臉生疼的。”

“好,玉嬋,你吃完去修剪一番啊。”

劉玉嬋有點心虛,一邊低頭喝粥,一邊甕聲甕氣地答應了。

吃過早膳,王一凡告辭,劉家也不好挽留,劉老六說:“啥時候出發,吩咐一聲。”

“好,先休息一陣吧。”

王一凡這麼說著,也確實不好說個明話,畢竟,皇帝也沒有說讓他立即走,更沒有說去哪裡。

回到將軍府,門房才開啟大門,管家一會兒就出來了。

“天啊,將軍,您的臉怎麼了?”

“你還可以嚷得更大聲一些,讓更多的人出來看笑話。”

管家臉一紅,悄聲問道:“將軍,想吃點什麼?”

“本將軍已經吃過了,你們去忙。”

管家囁嚅了好半天,還是將手裡的信箋遞了過來:“將軍,昨天您沒有回府,這是遺落在府邸的,老奴也不認識幾個字,您看看。”

王一凡接過信箋,才開啟,一行熟悉的字型就露出來了。

“相公,別等我,我不會再回來。”

王一凡的臉色陡然慘白一片,他渾身顫抖著,熱乎乎的眼淚差一點就要掉落下來。

他是接到郡主嫁人的訊息回來的,從返程的那個瞬間開始,到拿到這封信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想過綠俏這個人。

沒有想到,才看見熟悉的字跡,卻是離別的告知書。

“最近一直沒有側夫人的訊息嗎?”

管家點了點頭:“是啊,找了許久,一點訊息都沒有。”

將信箋在掌心裡揉成一團,他一字一頓地說:“好,以後不需要再找了,將人都撤回來吧。”

管家一愣,不知道為何將軍這麼說,不過,聯絡起來想一想,應該是和那封信有關吧。

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說:“知道了,將軍。”

在喜房走了一圈,真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皇帝很細心,將床罩、床架全部換了新的,甚至連窗紙,都是重新貼的呢。

王一凡退出來,又去紅葉院,再也沒有嬉笑或溫柔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