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來回半個時辰,屬下回稟道:

“一個年輕婦人塞給了戲班主一百五十兩銀子,指點這些曲目……”

金奎如遭雷擊,他雙手撐著桌角,表情也變得駭然。

如果自己的推測沒錯,顧平安的目標就是秦鴻。

那一切都解釋得通!

“你知道借刀殺人計謀會敗露、你知道陛下非但不會懲處吳大壽,反而賞賜、你也知道陛下為了平衡賞罰制度只會恩蔭其子。”

“你知道昔日同窗會受挫,特別是當官得勢後的挫敗更加煎熬,你清楚他內心渴望什麼,你一步步引誘挑撥吳昔的陰暗人性,透過戲曲指引著他,暗示他這就是最有利於吳家的一條路。”

“秦鴻死了。”

金奎汗毛倒豎,莫名驚悚。

他不願相信自己的推測,那未免太可怖了。

但商江郡已經證明了顧平安精通操縱人性。

任何複雜的權謀都有破綻,而琢磨透人性,知道吳昔想要什麼,只需火上澆油,隔著幾千裡就能完美掌控他。

近乎是提線木偶!

……

御花園。

女帝和太后正在湖心亭賞景。

“借刀殺人,母后你說拙劣不拙劣,笑死兒臣了。”

女帝還是忍不住說起,帶著炫耀的意味。

太后斜了她一眼,“若沒有密信提點,以你的猜忌,肯定入套。”

“母后!”女帝笑意漸淡,認真道:

“朕說了多少遍,你太高估那個卑鄙的舞弊者了!”

“你也太小覷朕了,朕雖秉承著滿朝皆疑的執政手段,但吳大壽一案,朕會打入天牢審問,絕不會輕易殺人。”

“好好好,哀家信你。”太后也笑了,她也希望顧平安不過如此,否則真成扶搖的心魔。

就在此時。

“聖人,靖安司金奎請求覲見。”宮婢趨步上前。

“宣。”

金奎在亭外止步,先向太后躬身,隨即恭敬道:

“陛下,臣有理由懷疑秦鴻之死,才是顧平安的最終目的。”

女帝盯著他,眉眼一冷:

“胡言亂語!”

“金奎,婉兒她不在靖安司主持大局,朕看你難堪大任。”

金奎苦笑,這話無力反駁。

靖安司赫赫威名不是他打出來的,而是軒轅氏嫡脈軒轅婉兒,多智而近妖,陛下的絕對心腹。

“哀家倒想聽聽你的見解。”太后慢條斯理道。

金奎看向女帝。

姬扶搖厲叱: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