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 錢幣流通(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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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別讓下一代受苦,說到了群臣的心坎兒上。
柴宗訓繼續做思想工作:“朕與卿等皆是從戰亂中而來,算是吃苦慣了,不如再苦上一苦,為子孫打下個良好的基礎,他們便可安享太平盛世啦。”
大周立國不過二十年,且柴宗訓登基前一直戰亂頻仍。是在他登基後國力迅速提升,對周邊政權用兵才呈碾壓狀態,所以這批朝臣的確都是從戰亂中走出來的。
親歷過戰亂的人,更不想讓自己的後代繼續飽受戰亂。
且柴宗訓所謂的吃苦,並非虛言,即位十多年從未修過宮殿,也不建什麼露臺,除了皇后一個老婆,也不納妃。
至於一應吃穿用度,在那些科場出身的官員看來,甚至有失皇家威儀。這一點上倒是很滿足他們對堯舜禹湯的幻想。
曹翰在完成對監獄的改造,所以不在,此時左副都御使張齊賢出班到:“列位同僚,聖上之言如醍醐灌頂,即便為了子孫後代,咱們也該咬咬牙將這運河鑿通。”
右副都御史輔超跟著出班:“倘鑿通運河,臣願捐出家產資助。”
群臣都不做聲,算是預設了開鑿運河這件事。
趙匡胤再次出班:“皇上,汴梁乃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且運河只是稍稍偏向便可到達,如此賑災出兵,輻射南北將更為方便,為何皇上只是不肯將運河改道?”
柴宗訓說到:“汴水河不正是為方便漕運而開通的運河嗎,再開一條並無意義。更何況汴梁城北黃河漕運目下正執行,也無必要將運河轉道汴梁。”
趙匡胤乾脆問到:“皇上是否有意遷都幽州?所以才鑿通幽州至江南的運河?”
此言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臣紛紛議論起來。
趙匡胤總領朝政十數年,慕容德豐早就能看出的事情,他此時能看出也並不奇怪。
汴梁御街是先皇柴榮在世時規劃,十多年的快速發展,目下已不能適應需要,朝臣多次上書擴建,但柴宗訓卻一直置之不理。
除御街外,汴梁城多處已不能滿足都城規制,柴宗訓也一樣只維持現狀。
如果都城不在汴梁,以汴梁的地理和經濟,目下的規劃是完全夠用的。
柴宗訓打了個馬虎眼:“遷都?自前朝起,汴梁城至今已經營數十年,無緣無故遷都幹什麼?”
趙匡胤說到:“倘王師能驅除遼人,收回北海以下故土,皇上若不遷都幽州,怎能實控北海故土?”
“這只是個假設而已,”柴宗訓仍不正面回答:“遼人在耶律賢治理下,已呈盛世之態,豈是那麼容易驅除的?”
朝臣都精得很,聽皇帝的意思,驅除遼人之後,倒還真有可能遷都幽州。
柴宗訓有些惱怒,卻又暗自慶幸,既是趙匡胤將遷都之事說了出來,朝臣也有了心理準備,屆時真的遷都,也免了一些口水。
且遷都幽州之事,在朝臣看來太過遙遠,雖是議論不斷,但也沒有誰上奏什麼。
“好了好了,”柴宗訓開口到:“目下遼人正在幽州北面虎視眈眈,遷都幽州無異痴人說夢,且將運河鑿通,為王師驅除遼人恢復北海故土運送軍糧。”
“林彥升、張齊賢聽旨。”
“臣在。”
“此次開鑿運河,工部為總監理,一應事務聽從林彥升差遣。”
“開鑿運河乃募役法第一次大規模實施,張齊賢現場監督,不得剋扣服役民工薪俸。”
“臣等遵旨。”
散朝之後,柴宗訓急忙給幽州楊延平去了一封密旨,嚴格管控幽州城田土買賣,大宗田土交易須得官府同意,一律不許朝臣在幽州採買田土。
工部迅速開始運轉起來,皇上旨意以關稅為抵押,從銀行貸款,沒想到這筆款子卻被趙德昭給拒絕。
林彥升不敢做聲,張齊賢當即告了御狀,柴宗訓忙召來趙德昭。
“小趙,工部手續齊全,且有抵押,你為何要否了林彥升的貸款?”
“回皇上,”趙德昭說到:“國庫還有從豪強世家抄回來沒用完的銀子,除供應造作局外,結餘仍能供應此次開鑿運河。”
“朕當然知道國庫有銀子,”柴宗訓說到:“之所以借貸,一是幫助銀行盈利,二是以此來刺激經濟。”
“刺激經濟?”這個時候的經濟,乃是經世濟國之意,和錢的關係不大,趙德昭疑惑到:“敢問皇上,如何刺激?臣只知道,銀行已做好來年預算,若突然增加貸款,須重新加印紙幣。這紙幣並無銀兩作為抵押,是憑空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