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 開運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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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程幹是好事,又可以中飽私囊,但不包括開鑿運河這種超級工程。
林彥升開口勸到:“皇上,運河關乎社稷興衰,須經廷議方能決斷吧。”
“朕早有謀劃,”柴宗訓說到:“幽州自廣陵之間本有不少河道,只需將這些河道連線疏浚,便可成一條貫通南北的大運河。”
“皇上,”林彥升又勸到:“幽州雖繁華,可也當不得為此開鑿一條運河。”
“如何當不得?”柴宗訓說到:“幽州乃我大周北境,須長期駐軍防守,雖楊延平已在此屯田,然屯田所獲遠遠不夠軍需,仍須將江南漕糧運往幽州。陸路運輸損耗太大,非長久之計。”
“若就此開通一條運河,江南糧餉源源不斷運往幽州,幽州城穩固,王師亦能伺機出擊,收復北海故土。”
蘇武牧羊的北海明明就是匈奴土地,怎地又成了漢唐故土?
林彥升無心糾結這些,仍是攔阻到:“皇上,此事須經廷議後,臣方敢照旨而行,否則臣萬死不敢接旨。”
林彥升還是挺聰明的,雖然緊抱趙匡胤大腿,歷經風波他這個工部尚書依舊安然無恙。但修建運河可是關乎社稷興衰,一個聖旨就屁顛屁顛去幹,鬧不好就會有同僚上書罵他為邀寵眷,置社稷安危於不顧。
旨意是皇上下的,最後由他來背鍋,這種蠢事他不會幹。更重要的是,得讓趙匡胤知道這件事,以免讓他誤以為林彥升揹著他討好皇帝。
柴宗訓不可能自己去監工造運河,說服群臣這種事情,他還比較擅長:“行吧,那便明日廷議後再說。”
林彥升退下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宋王府,他得把這件大事報告給趙匡胤,試探他的態度。
“好事啊,”一旁的趙德昭說到:“自春秋始,水運便凸顯其優勢,皇上開運河溝通南北,實是利於千秋的大好事。”
趙匡胤還是要沉穩得多:“皇上有沒有說過運河走向?”
“回宋王,皇上的意思是儘量取直,從薊州出海口到幽州,隨後流經大名府及魯地,在廣陵與邗溝教會,南下可達錢塘,往東到松江港,西轉便是長江航道。”
趙匡胤微微皺眉:“運河不經汴梁府?”
林彥升說到:“倘運河鑿通,便連通了長江與黃河,實無必要轉向汴梁。”
“怎麼沒必要?”趙匡胤搖頭到:“不論哪朝哪代,開運河皆是為了各地所納錢糧方便進都城,運河雖連通長江黃河,但到達汴梁卻是弓背路,不一定比陸路方便。皇上為何反其道而行之,莫不是要遷都?”
“遷都?”林彥升想了想:“不可能吧,目下還有何處比汴梁更適合為都城?古都長安,距離江南太遠;江寧雖有規模,卻容易偏安一隅;穗都做貿易可以,但處於邊陲,實難為都;至於幽州更是直面遼人。”
“唯一與汴梁同有優勢的便是洛邑,但洛邑距汴梁太近,何苦勞民傷財將都城遷於此?”
“既是不遷都,”趙匡胤說到:“雖運河鑿通後方便軍需運往幽州,但為區區一幽州而鑿運河,豈非得不償失?”
林彥升試探到:“宋王的意思是反對開運河?”
“本王並非反對,”趙匡胤說到:“只是運河關乎國運,須得弄清皇上開運河的真實意圖才好。”
柴宗訓前世足跡到過廣陵,即便科技很發達的年代,古老的運河仍在起著航運作用。為了應對明日廷議,他已然準備了大段說辭。
翌日早朝,眾臣參拜後,柴宗訓率先出招:“近日朕聞戶部奏報,今年國庫收入,預計比去年要高上一半,其中薊州、松江、明州、閩越、穗都五港稅收竟佔了一成,比皇莊茶葉專營收入還要多。”
眾臣執禮到:“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同喜同喜,”柴宗訓話鋒一轉:“只是朕前日私訪御街,各商鋪所售之物,大多為江南、嶺南及海外所產,甚少看到北方物產。想來似幽州距汴梁要比江南穗都近得多,卻看不到當地物產,這是何原因?”
趙匡胤心領神會,知道柴宗訓說這話的用意,出班到:“皇上,臣以為,幽州距汴梁雖然很近,但卻不通水運,由陸路運轉成本太高,必致物產價錢猛漲。價錢太高,百姓自然不買賬。百姓不買,運來又有何用?”
林彥升知道,就代表趙匡胤知道,柴宗訓並不驚訝:“照宋王的意思,倘要得到幽州物產,須得鑿通一條運河?”
“正是,”趙匡胤說到:“皇上可徵發民夫,鑿通一條由汴梁直達幽薊的運河,如此北方物產經運河到達汴梁,其後轉汴水泗水入淮,再順勢鑿通一條連線長江與淮河的運河,以來減輕淮河水患,二來溝通南北,實是利於社稷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