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慕容延釗揮手到:“列位,本王送爾等一句話,京察期間一切須小心行事,不犯錯就是立功。好了都不用送了,回去吧。”

“我等恭送齊王,”一群官員躬身到:“來年開春,還在此迎候齊王。”

慕容延釗揮手上車,接著叮囑了慕容德豐幾句:“日新,你要做不肖子孫,我不攔你,但你若做出有損我慕容家富貴的事出來,我也絕不容你。”

慕容德豐躬身到:“孩兒心裡有數,父王請上車吧。”

慕容延釗端坐車中,淡淡說到:“走吧。”

車伕揮起鞭子,輕打在馬身上,馬車緩緩啟動。

李處耘帶著眾官員目送馬車離開,轉身準備回城。

“休走,齊王休走。”官道上傳來大呼。

“化龍,且等一等。”趙匡胤騎在馬上大喝,馬兒四蹄奮揚,帶起一陣灰塵。

慕容延釗只當沒聽到,命令車伕:“繼續走。”

眼看馬隊接近,李處耘忙站在路邊,卻見趙匡胤韓通二人帶著一批官員急追。

趙匡胤攔在馬車前呼到:“化龍,且等一等。”

慕容延釗知道避無可避,只得說到:“停車。”隨即掀開簾子:“元朗,你在百忙之中仍抽空來送我,實令我感動得無以復加。”抬頭又看到韓通:“啊,魯王也來了。”

慕容延釗跳下馬車:“列位情誼,慕容延釗銘感五內,來日定當圖報。”

韓通是個直性子,可不願和他兜圈子,跳下馬說到:“齊王,皇上請你回去主持京察。”

“啊?真的?”慕容延釗繼續裝佯:“可皇上日前才準我告假回籍為父遷墳。”

“化龍,”趙匡胤也跳下馬:“此次京察,非你主持不能服人心,我等已向皇上聯名舉薦,皇上已經恩准,所以,快快請回吧。”

慕容延釗問到:“可有聖旨?”

這下倒把趙匡胤和韓通問到了,皇上都已經同意,而且只要你願意幹就行,哪要什麼聖旨?

“化龍,”趙匡胤說到:“是皇上讓我等來請你的。”

慕容延釗自然不信,也不能相信:“皇上日前才準我告假,怎地今日又來請我?莫不是你誆我?且休頑笑,待明年開春迴轉,我再與你痛飲三百杯。”

“化龍,你可是忘了與我和魯王的約定?”趙匡胤問到。

慕容延釗說到:“我怎會忘?只是皇上並不屬意於我,我也只能徒呼奈何。”

趙匡胤低喝到:“若無聖意,我怎會來此?”

“既有聖意,那聖旨呢?”慕容延釗一攤手。

趙匡胤一怔,慕容延釗嘆了口氣,繼續說到:“元朗,其實我何嘗不想主持京察,所以特意上了一道告假的奏摺試探皇上的態度,可皇上即刻便准假,很明顯,皇上心目中有其他人選,說不定就是你。”

趙匡胤說到:“可我等方才大殿之上聯名舉薦,皇上已准許你主持京察。”

“你那不叫聯名舉薦,”慕容延釗搖搖頭:“說不好聽一點,這叫結黨把持朝政,若我真回去主持京察,不論查察出的結果如何,皇上都不會接受,還不如讓皇上另選他人,屆時你們再去疏通疏通,必不會有誤。”

“我等三人皇上都不屬意,還有何人可派?”韓通說到。

的確,韓通主保衛國土,慕容延釗主四出征戰,趙匡胤主朝政,這是大周權勢最為顯赫的三人,若這三人都不能主持京察,還有誰能?

慕容延釗說到:“若是皇上親自主持呢?京察之事,是由皇上提出,他親自主持,亦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會,”趙匡胤沉吟一會,開口到:“皇上向來是個急性子,不注意小節,京察之事,他或會過問,但應當不會親自主持。”

“若如此,”慕容延釗接話到:“此事尚有轉圜餘地,元朗,你快去籌劃一下,看看還有誰有資格主持京察,屆時找他疏通疏通,豈非比在我這裡浪費時間要強得多?”

趙匡胤抬頭看著慕容延釗,真是有火發不出,你將親信都調到能避過京察的地方,然後就此過河拆橋不理我?

偏偏有些事情,只能暗箱操作,不能擺到檯面來,他只能暗暗威脅到:“化龍,你既不肯主持京察,皇上也並不屬意於我,我估計主持京察的差事定然會落到魯王頭上,屆時若有誤傷門生故舊,你可別見怪。”

韓通跟著說到:“齊王幸勿見怪。”

“絕不會,”慕容延釗說到:“二位且回吧,相送之情,本王來日定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