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一 擺了一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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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訓已不似遇到花蕊夫人那個時候,況符昭是初承恩澤,又是他喜歡的人,自然是點到即止。
原以為符昭會就此睡去,沒想到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有沒想過,如果對蔭封的官員出手,就等於和大部分的朝臣為敵?”符昭突然開口說到。
“而且科考而來的官員生怕事情惹到自己身上,必然不會幫你,到時候你就是孤軍奮戰。”
柴宗訓翻個身,看著符昭:“我心裡有底,魏王是否會支援我,也很重要。”
“你打算怎麼做?”
“先用京察,將那些蔭封的官員過一遍,若不合格,自然是取消他們的蔭封。當然,京察正式開始之前,我會和魏王談談的。”
“不用了,我去談吧,爺爺定然會答應我的,只是那些叔叔就不知道會怎樣了,畢竟他們也都是替大周鎮守一方的統領,一直為保衛大周浴血奮戰。”
“我又何嘗不知呢,”柴宗訓說到:“只是他們有能力,不代表他們的子侄輩也有能力。那些不合格的蔭封官員,實際上是在消耗他們的戰果。”
“說是這麼說,可他們拼死奮戰,不就是為了封妻廕子麼?”
“一步步來吧,先京察再說。”
婚期過了上朝,吏部將京察細則奏上。
恰在此時,慕容延釗遞上告假的奏摺。
目下沒有戰事,柴宗訓大筆一揮,準了他的假。
趙匡胤和韓通卻深感上當,先前他們已聯名保舉李處耘等一干官員調任輕鬆的職務,這些官員曾經全是慕容延釗的麾下。
好你個慕容延釗,趙匡胤在心中怒罵一聲,拱手到:“啟稟皇上,京察細則既已出臺,還請皇上指定主持人選,也好儘早開始京察,將那些不合格的官員清除出去。”
柴宗訓順著他的話說到:“宋王可有舉薦?”
韓通出列,與趙匡胤一起執禮到:“皇上,臣等舉薦齊王慕容延釗,齊王在朝中素來德高望重,有他主持京察,臣等心服口服。”
柴宗訓微微皺眉:“可齊王要去幷州為父遷墳,不日便要出發,如何主持京察?”
“皇上,”趙匡胤說到:“遷墳之事可暫緩,但京察已是刻不容緩。”
柴宗訓有些為難:“可數千年來,我中原皆以仁孝治天下,朕豈能阻臣子盡孝?”
“皇上,”趙匡胤被人賣了很不爽,所以言辭有些操切:“所謂自古忠孝兩難全,齊王既是朝中重臣,當以忠君為先,況臣等所請,並非不讓齊王為父遷墳,只是暫緩而已,待京察一過,再去遷墳不遲。”
這話讓柴宗訓有些不滿意,他索性說到:“可朕觀齊王似乎無意主持京察,否則為何要在此時告假?”
“皇上,”趙匡胤呼到:“只須皇上聖旨一下,齊王他不敢不從。”
柴宗訓冷哼一聲:“宋王這是在教朕做事?”
“皇上,”趙匡胤有些咄咄逼人:“恕臣斗膽直言,除了齊王慕容延釗,任何人主持京察,都不會讓人心服。”
趙匡胤的親信鐵桿劉坦出列到:“臣附議。”
韓通和向承甫也急忙跟著說到:“臣等附議。”
眼見底下這群人異口同聲,柴宗訓的痞勁又上來了:“既然卿等囑意齊王,那便去請他吧。按日程,他今日正出發,卿等若是快些,應該能將他追回來。”
城外十里長亭,因家中多有不便,李處耘帶著一干官員在此為慕容延釗送行。
送行酒下肚,慕容延釗問到:“正元,本王將你調任閒職,你不會怪罪本王吧。”
李處耘連忙說到:“此次荊南之事,下官本負有失察之責,多虧齊王多方斡旋,能保住一條命尚屬幸事,焉敢有其他奢望。”
慕容延釗看著其他官員:“他們呢?他們可不像你,該負什麼責任。”
李處耘說到:“他們知道齊王此舉定有深意,自不會有什麼怨言。”
慕容延釗點點頭:“是的,本王此舉正是在保護爾等。咱們這個皇上,剛愎得很,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而且還得有結果。”
“此次京察,必會有大批官員落馬,爾等所處的職務,所擔職責不大,京察必不會很嚴,待京察過後,官復原職,甚至有所升遷都不難。”
李處耘拱手到:“齊王深謀遠慮,我等佩服。”
一旁的慕容德豐此時才知道,怪不得慕容延釗一口答應在京察時對韓通趙匡胤的門生故舊給與照顧,原來是跟這兒等著呢。
尋常的時候,慕容延釗一副沒有心機不與人爭的樣子,但只要涉及到保全自家富貴,他的智商即刻佔滿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