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發小,但趙匡胤一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管如何始終壓著慕容延釗一頭。

所以倆人雖然表面親近,但實際慕容延釗是很不服氣的。

“化龍,”趙匡胤說到:“非是趙大人大逆不道,只是此刻情勢不明,他不過急切間言語僭越了些而已。”

慕容延釗冷笑:“正因為你的寬厚,所以讓廷宜無法無天,目下連趙大人都在向廷宜靠攏了。”

你這是教我做事?

趙匡胤很不爽:“化龍,該怎麼約束家人與部下,不須你操心。”

慕容延釗淡淡到:“元朗,我記得年幼時你曾立志匡扶宇宙,你忘了麼?”

趙匡胤沒有接話。

慕容延釗喝到:“你現在如此,不是匡扶宇宙,是犯上作亂。”

“化龍,”趙匡胤也提高音量:“皇城中關的不是你弟弟,侍衛司看守的也非你家人,你儘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還要我重複多少遍?”慕容延釗說到:“我以項上人頭作保,皇上從來就是相信你的,而且攻打皇城的事情已經查清,和你並無關係。”

“我換個說法吧,”慕容延釗有些無奈:“要怎樣,你才肯進宮面聖?”

具體要怎樣,趙匡胤真的還沒想好,他一直在搖擺不定之中。

如果他真有那麼果斷,天下早就大亂。

“元朗,”慕容延釗曉以厲害:“目下汴梁城中有侍衛司虎捷軍五萬,城外尚有虎捷軍五萬,龍捷軍五萬。”

“你手下十萬兵馬,除鐵騎軍五萬之外,另外五萬可是我的控鶴軍。”

“且不說尚有外鎮節度的兵,單侍衛司,你有把握贏嗎?”

“聽我一句勸,速速進宮面聖吧,如此在城外對峙,事情將會複雜化。”

趙匡胤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如何複雜?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而已,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現在說這些沒意義,”慕容延釗上手拉住趙匡胤:“快與我進宮面聖。”

趙匡胤立在原地不動:“化龍,謝謝你的好意,你且先回吧。我還未想清楚,待我想清楚後,自會進宮的。”

慕容延釗失望的回城,將此間情形說與柴宗訓知道。

柴宗訓有些納悶,不肯進城,卻又不說出訴求,這是要幹啥?如果不是怕空耗國力,柴宗訓真想登上城頭指揮大軍將趙匡胤拿下。

慕容延釗說到:“依臣之見,趙太尉有三大擔憂。”

“一憂,也是他最看重的,家人性命。”

“二憂,判將性命。”

“三憂,攻打皇城之事,是否會牽連到他。”

“他的家人不是好好的在麼?”柴宗訓說到:“且朕已經言明,攻打皇城之事已經查明,與太尉毫無干係。”

柴宗訓有些不悅:“莫非他以為,朕這九五之尊會食言?”

慕容延釗趕緊對到:“皇上,恕臣直言,當日我朝太祖,與今之太尉何其相似,還請皇上慎重。”

趙匡胤一直想模仿郭威黃旗加身是真的,其餘的,有何相像?

對了,前朝隱帝一直猜忌郭威,終致君臣失和,皇帝一道聖旨殺了郭威全家上下兩百多口,連襁褓中的孩子都沒發過。

想來也是,皇帝與權臣或擁兵自重的將帥猜忌是正常的。

柴宗訓冷冷到:“即便趙太尉自比太祖,然朕豈是前朝隱帝?”

“臣失言,”慕容延釗忙躬身:“懇請皇上恕罪。”

“慕容卿家,你且退下吧。”

這慕容延釗就是個和事佬,在柴宗訓面前替趙匡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