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他繼續說道:“所以你說的沒錯,老朽就是要全身而退,老朽還不想就這麼死了呢哈哈”。

趙子良咬牙切齒地看著鬼刀老人,一時語塞,只好急切地望向玄靈,玄靈嘆了口氣道:“好,我給你解藥,你快放了凡大哥!”。

“女娃子,你莫要再想耍我了,你先給我解藥,你和他隨我出城,我自然放了他”鬼刀老人搖了搖頭道。

“你要是出城反悔怎麼辦,不行”玄靈果斷拒絕道。

“你可要想好了,戮影是老朽苦心尋到的靈器,我不收手它會一直保持這樣的,適才我將周身之氣貫穿於刀上,殺了我沒關係,戮影照樣會要了這小子的命!”鬼刀老人陰沉地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趙子良正要開口說話,卻見玄靈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古銅色的小葫蘆道:“這是我家中調製的續命丹,服下去可保你三日內無憂,待我們出城,我們再行交換”。

鬼刀老人猶豫地看著玄靈遞過來的藥丸,冷笑道:“呵呵,女娃子,你又想騙老朽不成,且不說這是不是什麼續命丹,你這麼好心給我,難道不怕我跑了嗎”。

“你以為你有的選嗎,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不吃,你看你還能活多久,再者,你覺得你要是跑,能跑得出去嗎現在”玄靈說著。

鬼刀老人皺了皺眉,緩緩抬手拿過玄靈給的丹藥,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卻是如玄靈所言,自己沒得選擇了,此時他的體內,早就到了極限了。

猶豫再三,鬼刀老人還是一口服下了丹藥,然後便運氣吸收著藥性,只一會,他便睜開了眼睛,動了動雖然黝黑,卻活動自如的手,笑著道:“哈哈,好,算女娃娃你沒有騙我,現在你帶我出城,等到安全了,我就放了他”。

說著,猛地把敖凡一把拉過了,“戮影”依舊抵在敖凡的頭上,玄靈先是一聲驚呼,又定了定神,點了點頭便走到了鬼刀老人身前。

“玄靈姐,這老賊詭計多端,你們不能跟他走,他要是敢動大哥,我一定殺了他”趙子良提槍走上前,攔住了起身的鬼刀老人說道。

“放心吧小良,我心中有數,我一定把凡大哥安全帶回來”玄靈對趙子良說道,趙子良還想開口,卻被玄靈抬手製止了,而後便跟著鬼刀老人往外走去。

“鬼刀,敖侍衛是皇上的麒麟護衛,要是出了事,後果你是清楚的”鍾離沉著臉對擦肩而過的鬼刀老人說道。

鬼刀老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往前走著,敖凡抗在肩上,都快要把他整個人遮住了一般,那把匕首依舊抵在敖凡的頭上,一動不動。

趙子良攥緊了握著長槍的拳頭,無奈地跺了跺腳,趙子良看著走出石門的三個身影,焦急地開口道:“難道就讓老賊就這麼走了嗎?”。

“少俠,彆著急,我看玄靈姑娘智慧過人,他二人定能安全回來的,而且那鬼刀老人還身中劇毒,也不敢對他們下手的”公孫央突然開口道。

趙子良看向這個在風雪中,顯得格外瘦弱的老人,滿頭白髮,飽經世故的雙眼一直看著敖凡離去的方向。

“也許此番一去,並非沒有收穫呢”公孫央自言自語道。

趙子良聽後一時不解,只能暗自祈禱,把希望都放在了遠去的玄靈身上了……。

三天後,大淵奉元城,皇宮太和殿上。

抱病多日的天子宇文泰,拍岸發怒,問責丞相宮琪瑞安陽公公孫央被脅迫一事,頓時,朝堂之上譁然一片。

“安陽公為我大淵立下了汗馬功勞,竟然在朕的眼皮下,被朕所賜的禁軍所脅迫?丞相,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何!”宇文泰收起了一貫溫和的態度道。

天子座下,百官陳列左右,自護國公公孫央辭官以後,站在最前列的,就只有身穿紫色朝服,腰纏玉帶的丞相宮琪瑞一人了。

聽到宇文泰的問聲,宮琪瑞立刻上前跪下行禮道:“陛下,臣受皇命,負責督導安陽公遷至安陽的一應事物,出了這樣的事,臣萬死難辭其咎,請陛下責罰,臣只願請命調查,必定查處背後真兇,以解陛下之怒”。

宮琪瑞操著一口地道的翰州官話說著,三品以上王宮大臣才能穿的紫色綾羅官服下,是一個同樣年近半百,身材略微發福,但目光炯炯有神的身影。

宇文泰看著階下的宮琪瑞,眼神一凜,宮琪瑞不同於公孫央文治武功,他能做到今天丞相的位子,是得益於宮家在朝中,乃至整個大淵的雄厚實力,當然也是因為宮琪瑞當年科舉金榜題名,是出了名的才子。

只不過,宇文泰心中,更是知道宮琪瑞短短十二年,青雲直上位極人臣的重要原因,若非宮家協助,興許這天子寶座,也並不能坐的安穩,而對於麒麟營帶回來的那則訊息,宇文泰卻並未在朝堂上拿來指摘,只是嚴令訊息不得外傳,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丞相一直以來,對陛下和大淵也是忠心耿耿,這次安陽公的事情,想來一定是下面出了差錯,臣妾願協助丞相,一同為陛下分憂”宇文泰身後,一道珠鏈後面,傳來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

垂簾聽政的皇后宮綏娥緩緩說完,天子宇文泰微微一笑,眼中凜厲之色一閃而過,笑道:“皇后所言也是朕心中之想,丞相忠心,朕自然知曉,然禁軍護衛皇宮,這次出現叛亂不得不重視,還望丞相和皇后能儘快給朕,一個交代!”。

“臣遵命,三日之內,臣一定為陛下查到真兇!”宮琪瑞行禮道,低垂下的臉上,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