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臉呢,你要休了人家,還要人家所有的嫁妝。

尹靈鳶像看奇葩一樣打量面前這個狼狽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撐著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行!”錢老爺果然是斷然拒絕,“必須合離。”甚至嫁妝的事兒他都沒提,因為在錢老爺本來的打算中,只要能夠合離,這些嫁妝拿不拿的回來都不重要。

“我女兒犯了七出的哪一條?你要休了她!”錢夫人情緒激動,“不幹人事兒的明明是你。”

到此刻,賈正書反而得意起來:“我說休妻便是休妻,否則你們就一輩子跟我耗著吧。”

錢老爺眸色深沉,思索了一會後道:“合離,給你一半的嫁妝。”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賈正書嗤笑,“我說的休妻,全部的嫁妝,今日你答應便罷,否則明日我便搞到官府,說你們毆打秀才公。”

“你……”錢老爺恨恨盯著他,心中左右權衡。

“呵呵”,一直冷眼旁觀的尹靈鳶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學著賈正書的語氣道:“合離,並且一分錢的嫁妝也別想拿到,今日你答應便罷,否則明日便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哈哈哈!”賈正書放聲狂笑,不屑的看了尹靈鳶一眼,“無知蠢婦,口氣如此狂妄,那咱們便明日官府見罷。”

話音剛落,錢府的門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稟報:“老,老爺,您快去看看吧,外頭來了好多官差。”

錢老爺一愣,馬上問:“可說是什麼事嗎?”並且快步往前院走。

“沒,沒說”,門房磕磕巴巴的,也是頭回見到這陣仗,“小的們聽見敲門聲,一開啟,兩隊穿著整齊衙差制服的差役們魚貫而入,刷拉拉將前院整個圍了起來。”

錢老爺面色凝重,愈發加快腳步往前院去,賈正書聽了一耳朵,得知官府來人,也加快了腳步前往。

到了前廳,果真院子都被圍了起來,而且看這架勢,外頭還有不少官兵,簡直將錢府圍的密不透風。

一個身著官服的人立於廊下,錢老爺認出這人,正是定州同知張茂張大人。

同知即州同知,是知州大人手下的頭號佐官,居正六品。

“草民見過同知大人”,錢老爺上前,一揖到底。

張茂轉過身,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見賈正書上前,微微躬身道:“學生賈炎,見過張大人。”

張茂微微蹙眉,看著衣冠不整的賈正書問:“你是定州府的秀才?為何形容如此狼狽?”

“大人,草民有冤”賈正書心道真是絕佳的機會,“錢氏刁民無故毆打學生,以至學生……”

張茂聽他刁民兩個字一出口,知道再不能讓他說下去了,連忙開口打斷:“好了!你有什麼冤屈大可去府衙訴說,本官今日另有要事。”

他說著轉向錢老爺,躬身扶起,笑容和藹的道:“錢老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賈正書看的直蹙眉。

“不知同知大人駕臨,可有什麼要事?”錢老爺恭敬的問。

“有一位尹姑娘,不知可在此處?”張茂客客氣氣的問。

尹靈鳶剛好跟錢六娘一道過來,聞聽此言朗聲道:“我是尹靈鳶。”

六娘一驚,擔心因為搶嫁妝的事兒,官府找尹靈鳶的麻煩,剛要阻止,尹靈鳶卻已經一步誇前。

張茂連忙提起衣襬,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尹靈鳶身前,彎膝跪下,恭敬的磕了個頭:“微臣參見毓妃娘娘,皇上的御駕已到了府衙,特命微臣來接毓妃娘娘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