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仁和薛文凱正言語交鋒之際,卻突然聽聞外面出了事。

眾皆愕然,周懷仁卻微微一笑道:“看吧,賢侄,我說的沒錯吧?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咱們快去看看吧。”

周懷仁、薛文凱眾人從薛家大宅蜂擁而出,剛出得大門就聽到街口一片激烈的喊打聲。

行不過百餘米,轉過一道彎後便看到前方有二三十人混戰成一團,一旁還有不少人在圍觀、呼喝。好在這大家都只是拳腳相加,沒動傢伙,這才讓眾人鬆了一口氣。

在會里眾位頭人的喝止下,兩邊的人才漸漸分開,但不少人已是衣衫不整,面上掛彩。還有幾個重傷倒地起不來,被人拖著才勉強靠到了路邊。

薛文凱仔細看了看兩邊的人,一邊是自己的手下和與父親比較親近的勢力的人。而另一邊則都是那些平日和父親不太對付的頭人們的手下。

“這是怎麼回事啊?都是自家兄弟,怎麼就打起來了呀?!”周懷仁率先嚴厲地問到。

一個來自臘涼鎮帶著傷的弟兄指著薛文凱的手下說道:“老會長遇害,咱們大夥兒都是來弔唁的,他們又是攔路又是盤查也就罷了。到了這鎮子裡也是處處都盯著、防著咱們,這是什麼意思?是把我們當賊了還是覺得是我們沒安好心啊?!”

“安的什麼心你們自己知道……”

“是你們欺人太甚了……”

一言不合,雙方又開始爭吵了起來。見狀,周懷仁卻是不再勸解,只是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作看著。

薛文凱陰著臉大聲喝止了眾人,怒道:“家父正在辦後事,你們卻因為一點小事打打鬧鬧,驚擾他老人家安息,該當何罪?!”

眾人都知道薛文凱的脾氣,見他動了真火,一時都不敢出聲。

此時,在人群的後方,白鑠帶著安娜、曹安、袁曉雯幾人也是從薛家大院裡跟了出來。之前薛文凱和周懷仁在大宅中較量時,白鑠便已從會客室裡出來,悄悄站在隱蔽之處觀察著事態的發展。聽說外面出了事,也是隨後跟了出來,站在人堆後面想看看熱鬧。

不過,白鑠一眼便發現樊仁竟然也是夾在人群之間,默默地注視著薛文凱等人的一舉一動,便走了過去輕輕扯了扯拉樊仁的衣服。

“這都打起來了,你這公安局長這麼還在這看熱鬧?”

樊仁“嘿嘿”一笑道:“我的白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人家加一塊兒怕是有好幾百人吧,我這幾個人能做啥呀?只怕是我一站出來,人家兩邊的人都會把矛頭對準我的,立馬就得因公殉職。”

白鑠輕蔑地一笑:“那不挺好嗎?也算是維護了地方的團結。到時我向蕭書記建議,給你頒個勳章啥的……”

“得了,勳章還是留給更需要它的人吧,目前我還是覺得小命更重要。”

見樊仁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白鑠沒好氣地罵道:“我說你都副局長了,還是這副德性,怕死你還當啥警察啊?!”

樊仁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對白鑠說道:“怕死到不至於,但是我今天的首要任務還是觀察情況,我可不能逞一時之快,壞了蕭書記的部署。再說目前只是人家的內部矛盾,事態又沒有擴大,我們還是繼續觀察,嗯……繼續觀察。”

白鑠覺得樊仁純屬胡扯,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轉而向著薛文凱那邊看去。

這個時候,眾人都被薛文凱的怒火暫時給鎮住了,薛文凱又環視了一下眾人,再度厲聲問道:“你們誰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