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中午。”

“這幫人如此大張旗鼓?”

溫陳搖搖頭,“那小子和陛下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能藏得住嗎?”

說罷,輕輕嘆了口氣,“也怪我,前段時間把東廠收拾的有些過火,鎮南王的世子到尚京了都還後知後覺。”

韓日山低頭不語。

“倒是你,是從宮裡來的,還是從鎮國司來的?”溫陳一臉笑意望向眼前的大高個。

韓日山表情一滯,嘿嘿傻笑起來,“溫兄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這麼說,這位世子殿下還沒聯絡南宮雀嘍?”

韓日山點點頭,“裴公公說,此次鎮南王派自己的小兒子來,明面上是為了給太后祝壽,但也旁敲側擊打聽過魏成的訊息。”

“陛下怎麼說的?”

“和溫兄當初計劃的一樣,魏成東方園被南齊密探殺死,等太后壽誕一過,便打算風光大葬,以國士之禮待之!”韓日山答道。

溫陳微微頷首,“那他們這次來,有沒有談及南方礦藏的事情?”

韓日山撓撓頭,“這倒是沒聽裴公公說起過……”

溫陳哼笑一聲,之前南宮雀投誠時便交代過,九月份便是豫州十九處礦藏重新分配開採商的時間點,鎮南王雖被先帝封了二十四城,但畢竟也算是大盛的藩王,該交的稅還是不能少的。

只是自己先前也看過南宮雀交出來的證據,這裡面道道很多,油水很大,朝廷派過去的礦監至今還是魏成的人,兩方同流合汙,一點監管的作用都沒起到。

這次鎮南王世子前來,不可能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起碼也要和小皇帝討論下撥開採商的人選以及礦監的派遣問題。

如此憋著不說,應該是還沒收集到必要的資訊,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畢竟之前負責這件事情的魏成已經身死,而作為新任廠公的自己又是他們不熟悉的人。

哼哼……

他們也是燈下黑。

能不能替小皇帝挽回些損失,就看接下來的操作了。

“韓,告訴南宮雀,那位世子如果去找他,所提要求,一概拒絕!”

“啊?”韓日山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南宮大人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嘛?”

溫陳微微一笑。“一味迎合才會暴露,而且不讓他們碰碰釘子,又怎麼會找到我的府上呢?”

“哦!”韓日山恍然大悟,“俺明白了,溫兄要親自對付他們!”

溫陳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話說你是怎麼投靠到兩個太監門下的?你爹就這麼放心,不怕你受他們影響,給你老韓家斷了後?”

“那哪能呢!”韓日山擺擺手,“俺只學藝,不會把身子交給兩位公公!”

溫陳見這傻大個子選擇性回答問題,便知道自己再追問下去,應該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韓日山一陣傻,一陣聰明的樣子,實在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這大概也是裴芝能選中他當眼線的原因之一。

“對了,那位世子殿下,真實的名字叫什麼?”溫陳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韓日山撓了撓後腦勺,“俺也不知道,只聽裴公公說,他在陛下面前,總以妙公子自居……”

溫陳啞然失笑,“還真他孃的是個裝逼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