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男人懷裡摸索了一下,一塊銅牌“啪嗒”掉在血泊裡,可不就是刑部的腰牌麼?

“還真是老蔡啊!”她呢喃一聲,剛想離開去叫人,巷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隊刑部衙役從外面把整個巷子團團圍住。

“媽的,這什麼味兒?”

“這,有血跡!”

“老蔡出事兒了?”

兩道聲音在靜謐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醒目,孟鶴妘聳然一驚,連忙收起袖裡刀,乖乖往旁邊一站。

“人在裡面,堵住了,別讓他跑了。”一道略微清冷的聲線傳來,孟鶴妘不由得皺了皺眉,便見影影錯錯的燈光之中,邵一白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皆不由得一怔。

“噠噠噠!”雜亂的腳步聲在巷子裡迴盪,緊接著,有人大喊了一聲,“媽的,是老蔡,老蔡死了,脖子被掏了個大窟窿。”

邵一白不動聲色地看著孟鶴妘,面色陰沉,顯然沒有熟人相見的打算。

孟鶴妘兩股一顫,知道事情大條了。

“那個,我要是說,我是路過的,你信麼?”她乾巴巴一笑,整個人貼著牆壁不敢動。

邵一白冷冷窺了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箋丟在她腳邊。

孟鶴妘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她給老蔡的,約他此時在此處見面的字條。

這是人贓並獲了?

“我不管你要幹什麼,但是老蔡死了。”邵一白慢悠悠地說,儼然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

“我是約了老蔡,但是沒殺人。那麼大的傷口,人咬的,我要是兇手,不會身上一點血也沒有吧!”她訕訕地瞥了眼被抬出來的老蔡的屍體,胃裡一陣翻滾,那個王八蛋是怎麼下得去口的?

“不是你是誰?”邵一白問。

孟鶴妘癟了癟嘴,指著巷口:“不知道,我進來的時人就跑了,剛打了個照面,只看出是個挺瘦的男人,身高兩尺五左右,臉,啊!”她驚呼一聲,差點把邵一白嚇了一大跳,“你叫什麼叫?”

孟鶴妘摸了摸鼻尖,訕笑道:“他的臉上有一顆痣,而且……”

“而且什麼?”邵一白狐疑。

孟鶴妘挑了挑眉:“他,好像懷孕了!”

邵一白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個高瘦的,懷孕的男人?”

孟鶴妘乾巴巴一笑:“那肚子大得,可不就跟八九個月的孕婦一樣麼?”

“既然你不說實話,那就是牢裡好好想想吧!”邵一白一擺手,示意身後的衙役將她帶走。

兩個衙役不由分說地衝過來一左一右架住她往巷子外拖。

孟鶴妘屁股用力往下壓,硬是凹成了個蝦米:“邵一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忘了在益州客棧裡的那個晚上,你這樣那樣,現在你就穿褲子不認人了?”

她話音一落,整個巷子裡瞬時安靜如雞,所有人的腦子裡幾乎同時冒出一句話:他們鐵面無私,冷麵閻王一般的邵一白邵大人在益州某個客棧裡睡了個女人,然後這個女人不遠千里來尋他,最後還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