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需要訴說的,但又不敢對 任何人提及,擁有太多,難免無法坦然赴死。

也怕說出來之後,元初瑤會遠離他。

但是他更怕的是元初瑤日後受他牽連。

“那就每天餓一頓好了。”

元初瑤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和廉郡王相關的,他是這件事的得利者,以對方那詭詐的性子,要是沒有點問題,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思來想去,不折磨他一下,她就難受,總不能抓來後還好吃好喝的供著。

得了吩咐,看門人就退下,沒有打攪看著分外親密的二人。

人已走遠,元初瑤領著祝亦安往屋裡走。

進屋後,元初瑤鬆開他的手,往坐榻案几的左側坐下,隨手一抬,“坐,不論有什麼,咱們慢慢說。”

祝亦安站在邊上,見她絲毫沒有往裡面擠一擠給他讓出位置的架勢,只得退一步坐在對面。

元初瑤下巴淺抬,手在案上敲了一下,“事到如今,還不自覺一些嗎?”

見她要問到底,祝亦安既已經隨她而來,自是不會繼續敷衍,就是思緒混亂,不知從何說起。

但凡對面換個人,他也不至於患得患失。

“我可能並不是母后的親生子。”祝亦安切入正題,一句話就令他沉默下來。

斑斕的陽光從窗欞處發散進來,有光就有影,二者交錯的覆在他的身上。

與他此刻沉默的狀態,寂然的神色,交融在一起。

元初瑤愣怔,眼睛一眨不眨,微微睜大,靜靜的看著他,良久沒能反應過來。

“不,這是怎麼回事?”她錯愕的開口,卻望著他微顫的眼睫而乾巴巴的結束。

她目光閃了一下,下意識起身,隨意的趿著鞋,近乎踉蹌的從榻上下來。

還未走出半步,祝亦安就豁然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分緣由的扯回來。

一舉一動乾脆利落,充滿狠厲。

元初瑤胳膊被扯的生疼,茫然的看向他,“拽我作甚?”

祝亦安眸光墨色似黑沉,雙唇緊抿,定定的看著她。

她思維逐漸恢復,二人身子緊貼,他攬在她腰際的手勁很大,箍得過緊,使她整個人被提起,只能墊著腳尖。

乾脆扶著他的胳膊,元初瑤慌亂的雙眸沒有避開他的注視:“咱們得出去看看,萬一有人跟在附近偷聽怎麼辦!”

她迷霧般的眸子內,頭一回是如此明顯的慌亂,失了平日的冷靜,沒有了一切掌握之中的自信。

祝亦安原以為她是怕了,現在卻發現,她確實在害怕。

但不是因為她自己,而是為他感到害怕。

“你鬆開我一些,我有點喘不過氣。”她皺著眉,拍了拍他的胳膊。

祝亦安沒有鬆開,而是順勢把人抱著提起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