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前香立馬就意識到,她得到了一個機會,不等葉樹蘭插嘴說些敗壞人緣的話,搶先就笑開:“當然有空,隨時恭候,今日就不打攪殿下與元小姐說話了。”

方才那嬌嬌突然動手,委實嚇人。

原本仗著天高皇帝遠,想要為自己多博取一些利益,現在看來,還是少作妖為妙。

葉樹蘭還想要說點什麼,尤前香扯了扯她的胳膊,生拉硬拽的把人給扯走。

元初瑤目送兩姐妹走遠,才偏過身形,雙眸盈盈的望著依舊不大對勁的祝亦安。

“你這是怎麼了?”

以往他可不會當著她的面收拾人,到底是什麼緣故,導致他平靜的之下,有著壓不住的暴戾氣息,隱隱滲出尖銳又鋒利的一面。

祝亦安輕緩的笑著走近:“她太過不安分,早就要收拾,並非你的緣故。”

若是會講情話的男人,此刻應該說:她不該對你放肆。

偏偏他似乎怕她會有負罪感,直言不是她的緣故。

元初瑤拉過他,祝亦安就隨著她走動而走動,她來到毛驢身邊,顯然有了男人也不忘愛寵,“原先覺得不想說也沒事,現在看來不說不行。”

她感覺到拉著的手有一瞬僵硬,隨即又緩和下來。

祝亦安尤自想要掙扎一下:“也沒什麼,就是事情多了起來。”

“你不說也沒事,你應該知道,我的人在逮廉郡王,抓到人之後,我會問清楚。”

元初瑤十足十的淡定,絲毫不慌。

她已經給足自由,既然他無法自行恢復,那就她來幫他。

一個傷口恢復不了,很可能是內部出了問題,所以她打算殘忍的扯開尚未癒合的外在,找尋內部原因。

祝亦安噎住,反手握住她的手,握緊後才發現,他們正走在外邊,下意識想要鬆開,元初瑤想也不想的握緊。

她不顧身旁往來的人群,斜了他一眼:“怎麼,害怕了?”

祝亦安完全沒有頭緒,走在人群之中,那種兩人私密的關係,展現在他人眼下,全無準備的不自在,皆湧上心頭。

偏偏很奇異,她一女子倒是一點也不慌張,自然又大膽。

如同進風月場所強搶姑娘的恩客,扯著人就走,囂張的教人心跳如鼓。

角色的顛倒的感覺直讓人耳根發熱,窘迫不已。

元初瑤其實也沒有那麼囂張,拉著人走進一巷子,七拐八拐,來到她的小院。

她一到門口,看門人就過來幫忙牽驢,並看了一眼祝亦安,面上露出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他是自己人。”元初瑤沒有遲疑的說出這句話,這讓祝亦安更是不自在的乾咳一聲。

滿臉褶皺的看門老人,亦是咳嗽一聲,發出軟軟的少女音:“小四哥說廉郡王已經逮住,不過對方身體似乎不大好,餓兩天可能會死,特意讓我請您示下。”

元初瑤神情微動,悠悠的瞥向祝亦安,不知廉郡王這身體不好是什麼緣故。

“解毒的後遺症。”祝亦安接收到她的目光,貼心的解釋一句。

他能感受到元初瑤的堅持,那件事特殊到他不敢對任何人提及,一旦有人洩露,他大概會死的無聲無息。

最近的不對勁,他不是感受不到,一直以來的依仗,隨時可能徹底失去,那件事一旦爆發出來,誰也兜不住。

如山嶽般沉重的心事壓得他闖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