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沒感覺到劉同洛跟上來。

劉德榮回頭,卻見劉同洛準備回屋關門。他急忙上前到:“同洛叔,你怎麼了?”

劉同洛說到:“禮金給了,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吧。”

劉德榮勸到:“同洛叔,我知道您喜歡清靜,不會讓您久呆的,您去露個面就行。”

劉同洛搖搖頭:“心意盡到了,露面就沒必要了吧。”

劉德榮索性說到:“您是不是怕那份倡議?那只是個建議,您一不是黨員,二不是幹部,倡議約束不了您,再說連我都在德權家做禮賓呢。”

劉同洛說到:“什麼倡議不倡議對我來說無所謂,不過我的確身體不舒服。”

劉德榮側頭想了想:“您不舒服讓我嬸子去也可以啊,總不能嬸子也不舒服吧。”

劉同洛見推不過,說到:“你們別再勸了,再勸就把禮金還給我。”

劉德榮有些莫名:“同洛叔,您既然不怕倡議,那您為什麼不去吃酒?能不能說個理由,讓我在德權面前也有個交代。”

“實話跟你說了吧,”劉同洛說到:“先前我就聽到劉同心放話了,誰敢去德權家吃酒席,就到誰家上吊。我這輩子什麼沒吃過,不缺這頓酒席。包括這禮金,我是看在一筆實在寫不出兩個劉字才給的,你們要再勸的話就還我,我不怕得罪德權。”

劉德榮故作無謂的一笑:“原來您是怕同心叔,放心吧,同心叔在醫院呢,再說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哪會真去上吊。”

劉同洛淡淡到:“要是別人說這話可能真是說說而已,但劉同心就不同了,他是個上過戰場的渾人,一向是說到做到,為了一頓酒席我犯不著惹到他。所以你們還是回吧,禮單簿上寫不寫我的名字都無所謂。”

劉德榮將紅包遞還給劉同洛:“您人都不去,禮金也沒必要給了吧。”

倆人像鬥敗的公雞轉頭,一個客人也沒接到,見鄢紅正開門和戴嶽聊天,倆人怨毒的看了一眼,回了喜棚。

鍋裡已經開了,灶臺上也全部準備好,大廚過來問到:“知賓先生,酒席開是不開?”

劉德榮沒好氣的到:“開個卵,開了給誰吃?”

大廚並不示弱:“沒人吃是知賓的事,我只管做出來,你這是衝誰發火呢?”

“懶得跟你爭。”劉德榮揮揮手去找劉德權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到了午飯的點,戴嶽回大隊部吃工作餐,白天並不閉戶的農村,路過劉集一二組發現全體關門。

戴嶽心中笑了笑,其實根本不用擔心劉德權擺酒席。他有擺酒席的權力,但同宗也有不去吃酒席的權力。畢竟這酒席不是白吃,得要禮金。

涉及到錢,或者叫利益的事,村裡人就難免要打自己的算盤了。自家的酒席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但這一次去劉德權家可是實打實的給錢。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去。事後就算劉德權問起,也可以說是遵循倡議,並不算得罪他。

不過這樣一來劉德權就要恨死戴嶽了,擺了酒席沒人去吃,讓他顏面掃地,更別說酒席上的花費。

戴嶽坦然一笑,做事嘛,不可避免的會得罪人,如果所有人都是一條心一個看法,那這個社會就亂套了。

在大隊部門口,戴嶽遇上了鄢又成:“鄢大爺,你幹嘛去?”

鄢又成說到:“聽說劉老狗的侄子擺了酒席,我得去好好奚落他一頓。”

戴嶽攔住他:“不用去了,酒席雖然擺了,但沒一個人去吃,而且劉大爺不在村裡,生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