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靈虛老賊在嶺南一地征伐,屠殺了數十萬的蠻民,建成穸山一座,煉成數萬的下壇兵馬,他這樣的兇殘做派,怕是連左道魔頭都難以企及。”

而且那老賊向來是無寶不來,此次派遣這頭鼠妖心腹過來,必然是看上了蚩神禪師您,或許是要.”

“是要如何?”

季明身子前傾,一副強忍怒意的模樣問道。

楊乾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巧舌竟真引起蚩神禪師嗔心大動,繼續拱火的道:“是要將您降為坐騎,肆意騎跨。”

此話一出,恰如平地驚雷一般,在眾修心中炸開。

季明沒有出聲,鼠四還在底下辯駁,但眼看這眾修義憤填膺之狀,明白自己這番辯駁何其蒼白,於是對孟南和謝春池說道:“老爺一心為公,嶺南行事全為大局所顧。

那屠殺數十萬蠻民,更是子虛烏有之事,你等五仙教如今新創不易,切莫為一時仇怨,再掀劫難。”

謝春池面色遲疑,看向師叔孟真人,而蓮座之上的孟真人,本打算靜觀其變,但是鼠四這番隱含威脅的話,讓他已經漸漸傾向於楊乾。

“哼,什麼叫新創不易,這是暗示我五仙教仍在太平山的鉗制之下嗎?!”

孟真人心中冷笑,他的目光不經意中看向楊乾,對方也正好看了過來,那麼一瞬間,二者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禪師。”

孟真人在蓮座之上合掌,道:“屠戮數十萬蠻民確為誇張之數,實際上乃是十數萬蠻民,只是那以蠻民屍骨鑄就的穸山,如今每年都在嶺南掠奪人丁,不下數千,為的就是壯養穸山下的血煞地脈。”

“胡說,穸山只是取用已死蠻民屍身,非是強奪蠻民人丁。”

鼠四急聲說道。

他心中已經明白,孟南的立場已經偏向於楊乾,對方的話術十分高明,再這樣繼續說下去的話,蚩神禪師心中必然會記恨上靈虛老爺。

鼠四有些後悔,剛才情急之下,話語中夾帶威脅,定是激起了孟南的對抗情緒。

蓮座上,孟南一邊說著,一邊打量鼠四,見其已經有些亂了陣腳,心中暗呼痛快。

他對靈虛子何嘗沒有仇恨,當年在密雲山鬼母洞神爽庵裡,靈虛子聯合玄罈子將他制住,繳了他的五毒劍胚,如今自己被釋,成了上府傀儡一般的人物,在五仙教中裡外不是人。

今日楊乾挑起這引子,他正好推波助瀾,最後哪怕上府追究,也有這釣龍翁徒孫楊乾在前面頂著。

“孟真人。”

剎骨夫人打斷孟南的話,在場都是人精,哪裡聽不出來孟南看似中立,實在夾雜私貨的話語。

“我們小老爺無意於瞭解你等的私仇,也無意於瞭解當年二次鬥法中的事情,你只需說說這位鼠道友是否為靈虛真人暗中遣派而來的。”

“應該是。”

孟南這時竟有些猶豫,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這回答讓殿中諸修不滿,對這孟真人的觀感直線下降,便是楊乾也是暗暗埋怨上孟南,這該表態時不表態,說到底還是害怕事後靈虛子的報復。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來應該是。”

季明面色不渝,手上結出降魔印,直接對鼠四喝問道:“你是否受靈虛子指派而來?”

這一聲喝問,再結合降魔印,有直指鼠四本心之效,鼠四剛要守住元神,下一刻只覺整個人被重擊一下,下意識的吐露實情,“老爺囑咐我來取得機緣。”

此言一出,楊乾兩眼放光,殿中諸修個個發怒,紛紛謾罵開來。

金逐流猛的一拍大腿,喊道:“奶奶的,那靈虛子不就煉了一粒「蒼品金丹」,又不是煉成那純陽無漏的元神,竟敢這樣擺弄我等旁門,我倒要同他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