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心中竊喜,見鼠四在蓮座上如坐針氈,暗道:“靈虛子啊!靈虛子!這可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怪我往你身上潑髒水。”

“等等。”

鼠四鎮定的道:“佛經會上的這兩道因緣乃是眾所周知,靈虛老爺吩咐我過來並無竊取之意,況且佛門因緣玄妙非常,豈是我家老爺說取就能取得的。”

“是這個道理。”

金猊猿幫襯的說道。

季明略有沉吟,似被說動,這時候楊乾開口說道:“太平山陸真君神通廣大,一對重瞳觀照乾坤,誰知道這是不是上府又一場隱秘佈局。”

“楊乾,你也是太平山弟子,如此賣弄口舌,真當太平真君沒有感應。”

鼠四厲色喝道。

楊乾的臉色一白,頓時支支吾吾起來,甚至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但是他的話已經說出口,哪裡能收回來,這鼠四今日必須留在這裡。

“禪師,這鼠四絕不能放回去。

他身中因緣若帶回太平山,必會被靈虛老賊取來研究。”

聽著楊乾一口一個靈虛老賊,季明倒不覺生氣,只是覺得好笑。

眼看事情按照自己預想中的發展,季明對鼠四道:“既然如此,鼠四道友便暫居寺中,潛心修行,正好徹悟這一道「珍寶鼠」的因緣。”

“那好。”

鼠四認命一般,眼皮耷拉,垂首應道。

“禪師有此疑慮也在情理之中,我便在此閒居些日子,以明我之心。”

見到鼠四垂首,季明心頭一跳,他知道鼠四這副樣子定是另有打算,這低下頭來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眼裡的情緒。

果然,下一秒鼠四身上銀光大綻,現出黑鼠原形,如飛矢穿空而上,朝著剛才被金猊猿撐開的頂部遁去,其速度之快已不亞於飛劍遁速。

“好膽!”

最先出手的不是一直盯著鼠四的楊乾,而是一旁的孟真人,其身子憑空暴漲,眨眼拉長數丈,如伸縮長索似的,頂端一頭死死絞住鼠四。

季明心中緊張,手中降魔印對著孟南和鼠四,隨時發動。

大殿的破口頂外,電芒急促閃爍,接著就聽到孟南悶哼一聲,那伸到頂外絞纏鼠四的長身抽搐個不停,顯然是被鼠四的雷屑釘打了個正著。

鼠四一擊得手後,沒有戀戰,趁著孟南僵直的功夫,脫了對方絞纏,迅速往山外遁去。

殿中,金逐流饒有興趣的看戲,並沒有出手的打算,而就在剎骨夫人準備祭出鎖龍扣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手了—大桑葉寺的烏斯藏。

這位老僧將手中數珠一拋,化作十數道流光,追星趕月似的攔截鼠四去路。

血林主眼色一閃,他和烏斯藏同為佛門中人,自然知道財寶天王還有一道重要因緣「寶幢」,烏斯藏此刻搶先出手,顯然是為討得蚩神歡心。

山外,鼠四面對射來的粒粒數珠,並不驚慌,抓著雷屑釘猛得往前一打,散出縷縷電芒,精準的打在粒粒數珠之上。

“降魔!”烏斯掌猛喝一聲,手中降魔印一結,那粒粒數珠中噴出降魔金光大手,往鼠四的身上抓去,不過一個個金光大手都抓了個空。

再看鼠四,已經消失不見。

烏斯藏喃喃說道:“這是珍寶鼠的遁穿虛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