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因緣,直接成就兩位蛻形大妖,殿中盡皆失語一般,針落可聞。

一些妖魔已經紅了眼,簡直想撕開金猊猿和鼠四,將那兩道因緣重新抽出來一般。

他們根本不去想,也想不到金猊猿的渾厚積累,還有鼠四背後的資源支援,只以為這一切是兩道因緣的造化之功。

這一刻,法臺之上,趺坐的蚩神子在他們眼中,已同仙佛無異。

“孃的。”

金逐流用看待詭物一般眼神,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身前的蚩神子,他身子微微的湊前,小聲的問道:“蚩神子,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季明在臺上笑而不語,對鼠四和金猊猿道:“二位,還不速速歸位!”

金猊猿和鼠四齊齊作揖,雙雙落座,只是這種結成元丹之後的穩重氣度,已是讓剎骨夫人、槐老妖、血林主等,看出這二位非是尋常妖魔。

眼看著九朵蓮花,只剩下兩位座位,剩下的人都不淡定,一個個作揖下拜,懇請蚩神子垂恩賜座。

季明不理眾修的拜請,餘光掃過楊乾,那楊乾正在死死的盯著鼠四,面上的怨毒之色毫不掩飾,季明心中暗道:“這火候已經差不多了。”

他元神一動,蜃龍幻法悄無聲息的施展,透過這本已幻成的池波花葉的遮掩,一點點浸潤到楊乾的心頭。

這楊乾對幻法全無察覺,他的心神全在鼠四的身上。

看著鼠四所得的莫大造化,簡直讓他如同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他對於靈虛真人的仇怨,早已延伸到每一位同靈虛真人相關聯的人物上。

這鼠四絕對是他最仇視的前三名內。

楊乾心中的仇恨愈發高漲,幾乎到了一種不可抑制,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的地步,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鼠四如此的得意。

在季明期待的余光中,楊乾在桃岫洞一眾弟子之中越眾而出。

他竟是在殿中當眾下拜,絲毫不顧及太平山弟子的體面,指著那在蓮座之上吞吐元丹的鼠四,“禪師,因緣若賜予這頭鼠妖,您必將.大禍臨頭。”

“好!”

季明心中暗讚一聲。

有了楊乾這一道引子,圍繞著鶴觀小福地的劫難可以展開了,那將是轟轟烈烈的一場大戲。

季明心中期待,靜看楊乾的表演。

“禪師有所不知,此妖乃是太平山靈虛老賊的心腹,執掌鶴觀分壇之牛耳,試問這等的重要人物,放著分壇上的大事不管,何故辛苦跋涉來此?”

楊乾話音一出,鼠四當即自辯。

“楊乾,我一直在南荒隱居,從未回去鶴觀。

你不過是心中記恨靈虛老爺,在此佛經會上挾私報復,蚩神禪師慧目之下,你這些小心思何其可笑。”

“聒噪!”

季明一聲大喝,嚇得鼠四和楊乾俱是一顫。

“這佛經會是何等的莊嚴勝地,豈是爾等私仇相鬥之所在,這一件事情到底如何,爾等還不如實道來,莫不是不見我三密佛法的威靈。”

鼠四心中一急,竟在禪師身上感受到一種敵視。

他以為這蚩神禪師的一道因緣落在他身,那必然會偏向於他,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敵視之意。

他迅速的從結成元丹的餘韻中回神,剛要再次說話便被楊乾搶白。

“禪師若是不信,可去問孟真人和謝春池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