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摻和慶真觀內鬥,但是作為空樂老佛的弟子,他深知阿鼻二氣的不凡,委實難以拒絕此法誘惑,只得暫為馬前卒,來這不老峰上一趟。

在輦上,那金小郎君也在此處,一副躍躍欲試之態,這神情讓血林主很是憂心。

果然,他剛駕著血河寶輦抵達觀內,金小郎君已是高呼起來,舉著那冊《阿鼻二氣》道:“爾等蠢蟲,好好看看此冊,正是佛門中的禪定妙法。

你等自以為在這裡混些靈丹,吃些珍饈,已是大佔便宜,孰不知此舉乃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隨便拿個冊子,誰知是真是假。”

會上有人說道。

“哈哈,我金逐流就讓你看看清楚。”

說著,金逐流從輦上遁下,將冊子放在那出聲之人眼前一翻,看得那人兩眼冒光,呼喊的道:“我信了,我信了,佛經會竟真要共賞妙經,我這就去孤狐寺裡拜見小老爺。”

此人話音剛落,只聽得“啪”的一聲,金逐流單手將那人腦袋拍得爆開。

“蚩神子高義,不計前嫌,還想請你們前去共賞妙法。

但是我一過來,見你等的蠢樣,怕不是要汙了妙法,髒了真經,這可不妙。”

會上,西荒大桑葉寺裡的高僧烏斯藏合掌道:“善哉,善哉,蚩神子能摒棄門戶之見,不論根性差別,一體傳法,實在是佛門之大幸。

我原先還以為他是邀名之舉,現在一見實是慚愧,小僧這就去向蚩神子告罪,望他原諒則個。”

“哈哈!”金逐流大笑的道:“好個伶牙俐齒的禿驢,這話我都揪不出錯來,好在蚩神子不似你這般伶俐,不然我金逐流真不樂意待見他。”

會上,誰也沒注意黃躁子越來越差的臉色,正在紛紛拿話討伐金小神君,著急去那佛經會上見識妙法。

先前誰也不信佛經會上真有真經妙法,他們以己度人,只當這是蚩神子邀名賺聲之舉,這才沒有顧忌的來到這百寶會上,如今心中大為後悔。

血河寶輦之上,血林主見事態如此,便對金小郎君勸道:“蚩神小老爺既然讓我們引人過去,你縱使看不慣他們,起碼放幾個人過去,有個交代也好。”

“好!”

金小郎君點頭,隨便在人群中指了幾下,“就你們幾個過去。”

“我看誰敢!”

黃躁子再難忍受下去,不顧金二孃娘在旁勸說,他指著金小郎君道:“金逐流,念你轉劫一次,殊為不易,自行退去,我可既往不咎。”

“你算老幾。”

金逐流嗆聲說道,絲毫不給面子。

他知道黃躁子業已在金丹中期,或許已快到了後期。

不過他在轉劫之後,金丹早成,若非當初元陽早失,何至於久久滯留於金丹中期的「採鉛添汞」一關,即便如此也自認不弱於這黃躁子。

黃躁子強忍怒氣,若非忌憚霄燭金庭中的獨角神君,他早已發動一十六面天魔形躁幡,將金逐流化為一灘膿血。

“呵呵,金逐流,你家仙經之中缺少副冊一部,那上面本是絕妙的魔法魘術,若非金庭上代神君懼練冊中之法,你家又何至於被那老母鎮壓。”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黃躁子只這一句,便挑起金逐流的邪火,氣得金逐流將額上箍子一摘,大喊道:“你不是想看副冊上的魔法魘術,便讓你見識一下。

今日剛好我帶了金庭祖上根據副冊所煉的「烈神箍」,就拿你來祭我金庭法寶。”

黃躁子一聽這箍子,面色一下煞白,他哪裡能想到這金小神君竟將金庭法寶隨身而帶,還以為那頭上的箍子只是個飾品,用來顯耀自家法寶而戴的。

當金逐流將那法寶烈神箍一舉,黃躁子心都提到嗓子眼,當即慘叫一聲,捲起一陣魔焰,往峰下千花洞裡遁去。

“哈哈,瞧他那慫樣。”

金逐流將箍子重新戴在額上,拍掌大笑的道。

此時,季明心知再鬧下去,異日這哭麻老祖回來,自己定落不了好,於是在寺中傳聲道:“金小郎君,血林主,既然諸位道友已經到齊,且速來聽法。”

在孤狐寺中,楊乾和孟南、謝春池,一眾桃岫洞弟子,及其幾個有眼力見的,早在亂中來到寺中,往這大殿中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