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見了周昕,卻不料周昕說出一句,“真像”!這是什麼意思?像什麼?還是說我像什麼人?

“大人說的是?像誰?”

喬伊一開口,周昕馬上回過神來,馬上支吾著道:“沒什麼,你叫什麼來著?”

喬伊又重新行禮,道:“小女子喬伊。”

“喬伊,嗯,好名字,呵呵,呵呵……”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姜老三那婆娘眼睛一轉,道:“茶已經冷了,我再去泡一壺來。”轉身拿了茶壺向外走,拿嘴撇了撇喬伊。

喬伊會意,上前道:“周大人,民女此次來卻是有事相求,還請大人能夠高抬貴手,助民女一次。”

“哦?”周昕一聽是有事求他,立馬態度就變了,道:“今日出門是以私人身份,即便應了你什麼,也當不得真,你就當說個戲子,爺聽聽就是了。”

喬伊道:“大人,孟昭前幾日被抓,這其中多半是大人的功勞,只是這孟昭實在是上不得檯面的人物,若沒人搭救,必定死在牢裡,白白浪費了那一副好皮囊。”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要剝了他的臉皮做面具?這般毒辣的主意虧你想的出!”

“大人!小女子殺只雞都不敢,哪裡敢動這般念頭?只是小女子愛煞了他,不忍他就這般送了命,所以才來求大人開恩,將孟昭放了。”

周昕聽的一樂,道:“你這女子好不曉事,我縣府是做什麼的?那是說放就能放的嗎?再說這孟昭是違了律的,若不處置就放了,如何與受了害的百姓交待?”

“大人也不必誆我,小女子雖不懂什麼官場,也知道大人的雅量,只是小女子是皖縣的破落戶,沒有多少銀子孝敬,只有城西一套莊院還算別緻,就送給大人做個別院如何?”

喬伊將地契掏出,遞給了周昕,周昕看著喬伊,冷冷一笑,接過這地契一上眼兒,“這不是那座麗華苑嗎?我還當是哪個顯貴得了恩遇,能排下這等門面!”

這麗華苑本是城西一座普通的宅院,若說好吧,也就是佔地面積大了一些,可就在幾年前,這宅子一改常態,突然就變得有格調,且富麗堂皇起來,聽說是換了主人,這別院造的屬實有排面,若不然也不敢叫麗華苑!

周昕雖然心動這宅院,可折算成銀子卻又沒有多少,當下靜了靜氣,道:“倒也有心了,只是卻晚了一步。”

喬伊挑眉問道:“大人如何說會晚了一步?難道大人已經尋到了其他宅子了?大人,不是小女子自誇,像麗華苑這般格局和設計,在潯陽絕對首屈一指,就算是那位皇親國戚也都是搶著要的!”

周昕一不留神咬到了舌頭,臉上一苦,又不好發作,只得強忍著,這丫頭沒事提那孫子幹嘛?差點將周昕嚇死!恨恨的道:“不是爺尋了新住處,是有人先一步給了爺十五萬兩銀子,只要孟昭死,你這宅院雖好,卻也是個稀鬆平常的玩物罷了。”

“什麼?有這等事?大人不會說的是費大爺那個二五眼吧?”

周昕道:“明人不說暗話,就是這狗大戶,銀子多到花不完,請爺替他花花,礙於情面,爺也不好弗了他的美意不是?”

聽了周昕的話,喬伊勉強笑了笑,道:“這禮物送出去,還沒有收回的道理,還望大人周旋一二,讓小女子能與孟昭多幾日相處時間,也算我不負這深情。”

“倒也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如此,就定下三日之期,三日後,爺就要發令砍人了!”

喬伊鬱鬱的從茶樓裡出來,喬碧兒扶著她,一步一步向城東走,喬伊走著走著突然笑了起來。

喬碧兒不解的問道:“小姐,你怎地笑了?”

喬伊提了口氣,道:“我笑我命苦,好容易尋了個好夫婿,就這般丟了。”

喬碧兒道:“那為何要笑啊?”

喬伊哭笑不得的道:“你怎知我不是在哭?”

喬碧兒心疼小姐,道:“小姐,還有三日功夫,也不見得就真的砍了頭去,何不回皖縣,求求老爺,讓老爺找關係,求門路,說不定老爺能救孟公子一命呢?”

喬伊猛的駐步,道:“爹爹與魯大人最是親密,古語有“官官相護”一說,不知靈是不靈,只能捨出臉面求上一求了!”

“小姐是打算回皖縣?”

喬伊點點頭道:“不錯,縱有千般險阻,萬般困難,我也要試一試才心甘!”

“那我陪小姐回去。”

“不,碧兒,你且留下,留意周大人的動向,這三天一定要護住孟昭,等我回來!”

“小姐自己回去,我怕……”

喬伊打斷喬碧兒的話道:“怕甚?我帶兩個護衛就好。”

喬伊回了首飾行,稍做收拾就讓人牽了三匹快馬,想要趕在今日入皖縣。

日頭偏西,皖縣城門眼看著就要關了,不想城南外菸塵飛舞,有人大喝道:“與我留門者,賞銀五十!”

守城的兵丁一聽有五十兩銀子拿,都爭先恐後的堆在城門邊,拉著城門不讓人關上,連未換班的,得了訊息都聚在了這邊,一時引得城中百姓都駐足觀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