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三匹快馬衝了進來,希律律的停在了城門內。

守城的兵丁一看,竟然是喬家的大小姐!這下五十兩的銀子算是跑不了了!

喬伊停了馬,道:“你二人留下,將賞銀兌現了後自行回家。”

隨後也不管眾人,徑直打馬向家中行去,等到了家門,門房見了趕緊過來迎接。

喬伊下了馬,腿上一哆嗦,身子一抖就向地上倒去。

那門房是個機靈的,趕緊背過身去彎下腰,靠住喬伊,隨後大喊大叫,又引出兩三人來,見都是男子,趕緊著人去內宅稟報,說小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呼呼啦啦出來十幾個丫頭婆娘,攙扶著喬伊進了喬府。

喬伊母親見了,心疼的道:“我的兒,怎地遭了這般罪?”手上不停在喬伊身上摸索。

喬伊緩了口氣,道:“母親莫哭,我有急事要見父親。”

喬母道:“什麼事不能明日說?今日暫且好好歇息,明日讓你父親來尋你。”

喬伊掙脫了丫頭婆姨的手臂,大聲道:“都說了是急事,你怎地這般不通情理,等明日,豈不是壞了我的事?你只管告訴我,父親在何處?”

喬母哭著道:“你這孩子,娘也是見你受苦,捨不得,怎地將氣撒在了為孃的身上?”

喬伊哼了一聲道:“你若不說,我自去尋。”

喬母道:“莫要亂闖,你爹去了縣府,還未回來,想是魯大人又留他吃酒。”

喬伊回頭道:“備馬,去縣府。”

喬母急了,上前攔著道:“你這孩子怎地不聽我勸告?女子就該在內宅安生些,怎地學男子總是拋頭露面,且天色將晚,你打馬上街,豈不是犯了禁令,存心讓魯大人為難嗎?”

喬伊不屑道:“誰說女子就不能拋頭露面了?都如你一般窩在家裡,也只能守著我爹那般的人物過活!”

喬母還要再說,喬伊冷哼一聲道:“大道理不必再同我講,你守你的男人,我守我的男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別總是這呀那呀的,囉嗦的人心煩。”說罷,人走了出去。

喬母哭著拍了拍腿,道:“孽障,孽障!”只是女兒大了,她更是管不住,奈何喬伊的父親也是個軟弱的,更是被這個女兒拿捏的死死的。

卻說喬伊回了皖縣有如回了自己家一般,自己騎不得馬,竟讓小廝牽著在前引路,跑的慢了上去就是一鞭子,在皖縣,喬伊不必處處都裝著小心,提防這個,害怕那個的,一路衝進了縣府。

下了馬,拉住一個丫頭問道:“我爹爹可是在這裡?”

那丫頭抬臉一看是喬大小姐,趕忙應聲道:“喬老爺正在後堂與大人飲酒。”

喬伊又問道:“可有作陪的?”

“奴婢也不知細情。”

“下去!”喬伊喝退那小丫頭,徑直向後堂行來,門童不敢阻攔,慌忙要去稟報,被喬伊扭住耳朵,一腳踢在一邊。

喬伊貼著身子在外面傾聽良久,只斷斷續續聽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當下在外面嬌笑一聲,道:“魯伯伯好偏心,竟趁我不在的時候與我爹爹吃酒,也不說請我也吃上一碗。”

門內聲音一頓,緊接著有人小跑出來開啟了門,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

喬伊見了臉色不好看,冷哼一聲,將門推開,等看見縣尊魯未後,立馬換上笑容,盈盈走上前來,嬌聲道:“魯伯伯,怎地我回來了不歡喜嗎?還在這端著酒杯喝來喝去的。”

“賢侄女怎地反而挑起我的理來?數日前我就派人幾番催促,只是不見侄女迴轉,如今倒落我一身埋怨。”魯未站起身來,他個子很高,即便是人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也如同青壯年一般挺拔,身子抖動間有一股子書生之氣,若非臉頰側的一顆大痣長得古怪,當真有些儒家風采在裡面,只可惜這人貪婪吝嗇,且最是膽小怕事。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和我爹爹二人吃酒也沒個作陪的,端的沒有樂趣,不如我來給你二位倒酒遞著,也算半個令主。”

魯未笑了笑道:“豈敢勞煩賢侄女啊?一塊兒坐下,幾時不見,伯伯倒是真的想你啊,和伯伯說說,在潯陽忙的甚麼大事,被絆住了手腳?”

喬伊聞言,不覺痛哭出聲,魯未與喬父不解,慌忙扶住勸慰,魯未安撫著喬伊,道:“是哪個滾蛋欺負了我的侄女?看我不砍了他的腦袋,替你出氣!”

喬伊哽咽著道:“這人怕是伯伯也惹不起他。”

魯未發怒道:“誰人我惹不起來,你只管和我說來,伯伯替你做主!”

喬伊張張嘴,道出了一個名字,魯未聽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怎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