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晚棠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霍時淵被高坦踩在腳下。

高坦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腳踩著霍時淵的臉道:“我是駙馬爺的外甥,你就是個野種,也敢動我!”

霍時淵不知道為什麼,無力掙扎,只憤怒地看向他,目眥欲裂。

她在旁邊要往前衝去解救霍時淵,卻被人拉住。

她一直在哭,卻被霍時淵呵斥:“不許哭,不許看!轉過去!”

她還在哭。

霍時淵口氣軟了些,“乖,別看,我沒事。”

魚晚棠淚如雨下。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辱,卻無能為力。

他明明是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受這般屈辱。

高坦算什麼東西,怎麼敢羞辱霍時淵!

在那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之中,魚晚棠驚醒,然後發現自己眼角猶有淚痕。

“什麼事,值得讓你哭成這樣?”霍時淵顯然也看到了她的淚,嘴上嫌棄,卻還是拿著帕子替她擦淚。

他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動作重得讓魚晚棠皺眉。

她被淚水洗過的眼角,這會兒被他用力一擦,疼得火燒火燎,像被擦掉一層嫩皮。

“嬌氣。”霍時淵動作放輕了些,想想又拍了拍她後背。

他做這些的時候,就單膝跪在羅漢榻的腳踏上,兩人距離拉得極近。

魚晚棠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

魚晚棠畏寒,他卻怕熱。

冬天的時候,和他一起睡,魚晚棠總是不自覺地就鑽進了他懷裡,就像找熱炕頭的貓兒一樣。

好在霍時淵,沒有嫌棄過她。

不過前世,霍時淵不會這般笨拙又小心地,像哄著孩子一樣哄著她。

因為那時候,他自己也已經歷經劫難,心裡千瘡百孔了,早就沒了少年心思。

“沒人告訴你,夢都是假的嗎?”

魚晚棠聽出來了,霍時淵在嘗試安慰她。

“不是做夢的事情,是我忽然想起來,高坦呢?世子,高坦呢?”

魚晚棠有些慚愧。

霍時淵來了之後,不管她是否承認,她明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什麼也沒管。

因為霍時淵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