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芒先給了月華一個安撫的目光,然後輕聲開口道:“世子,您找屬下有事?”

月華在霍時淵面前沒有界限感,但是銀芒卻又把界限劃分得太清楚。

“你們在瞞著我什麼?”霍時淵手裡捏著佛珠,聲量不高,然而威壓卻令人膽戰心驚。

他生氣了。

而且是很生氣。

銀芒不敢說話。

月華還壯著膽子裝傻:“別疑神疑鬼的,有什麼事情能瞞住你?再說,我們瞞著你做什麼?”

“閉嘴,我問銀芒。”

月華:“……銀芒什麼事情我都知道,你問我就行了。”

銀芒拉了拉她,不讓她說話。

這時候,胡攪蠻纏是沒用的。

世子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麼。

世子太聰明。

從一開始他們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和霜戈都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但是誰都沒敢想,能長久瞞著。

只是沒想到,這也太快了。

一天就露餡了。

現在他只是想知道,世子到底知道多少,他還想負隅頑抗。

“我今日去找她,她問了我畫舫,霜戈,尋歡作樂……又破天荒地主動跟著我深夜出門,還提出來找月華出去,兩個人嘀嘀咕咕……”

他只是戀愛腦,但是他不是傻子。

當時他沒想明白,難道這會兒還沒察覺到不對?

魚晚棠自以為絲滑的反應,其實漏洞百出。

——她一向有意保持距離,忽然主動靠近,霍時淵高興過了之後,難免生出一種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她其言也善的錯覺。

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她還特意喊了月華。

所以把她送回去之後,反應過來的霍時淵,就回來審月華了。

審月華沒用,她死鴨子嘴硬。

只有讓銀芒出來,她才老實。

銀芒眼見著瞞不過去,撩袍跪下認錯。

“回世子,是……二公子來了。”

霍時淵眉頭驟然皺起。

銀芒口中的二公子,正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霍惟,比他小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