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兄弟兩人在淮陽王那裡得到的對待,卻是天壤之別。

霍惟是天上的雲,他就是地裡的泥。

“……此前就收到訊息,說,說王爺命他前來傳達王爺的命令,要,要責罰您在京城胡作非為。”

如果是淮陽王這個當父親的懲罰兒子,霍時淵理應承受。

可是他偏偏讓霍惟來傳令,還要親眼目睹霍時淵受罰。

銀芒等人都覺得,那種事情真的發生的話,霍時淵能直接把霍惟宰了。

“……沒敢跟您說這件事情,只想著二公子年少貪玩,所以霜戈找了一些女子去陪他……”

他們試圖用美人計,讓霍惟找不著北,淡化掉羞辱霍時淵這件事。

他們也沒指望長久瞞過去,只希望在雙方對陣之時,已經沒有那般激烈。

“他也配!”霍時淵一拳打在手邊的小几上,茶杯滾落。

月華眼疾手快,上前接過茶杯。

“我難道會怕他不成!”

“您自然是不怕他的。只是屬下等以為,因為這點事情和王爺鬧翻,實在不值當。”銀芒苦口婆心地勸,“世子,當下我們並沒有勝算。”

霍時淵一旦要奮起反抗,那對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更是整個父權社會。

他到時候要被多少人口誅筆伐?

“我爹忍辱負重十幾載,不也改變不了什麼嗎?”月華幽幽地道,“你才蟄伏几年,就沉不住氣了?”

“我並沒有說要對他如何,你們慌什麼?”霍時淵沉聲道。

月華:“呵呵,是沒說什麼,如果他這會兒在跟前,恐怕你已經直接擰斷他脖子了。”

“這就是你們能瞞著我的理由?你們在替我做決定?”

他語氣極重。

無論他們動機是什麼,被隱瞞被欺騙,都是霍時淵不能容忍的。

月華道:“是我主張的,你要罰就罰我。但是罰我的事情,能不能晚點再說?你先答應我們,不要衝動,不要和霍惟對上。你就是不想別人,也得想想棠棠。你不想好好把她娶進門嗎?”

這時候,不能橫生枝節。

最重要的事情是成親。

“讓她看見我受辱?”

“不是,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月華道,“事情沒到那一步,總有解決的辦法。老二年紀小,又被養成蠢豬一樣,不像他那個狐狸精的娘,一肚子算計。”

霍時淵沉默良久。

這件事情,他們的出發點沒錯,甚至處理手段也對。

除了,瞞了自己。

該罰是要罰,但是如何應對,也是擺在他面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