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不明白,岳父身在壽春,從哪裡得到的毒藥?”曹鑠說道:“要知道,他的飲食起居,可都是有專人照料。”

“公子懷疑是什麼人?”田豐問道。

“我沒懷疑任何人。”曹鑠說道:“我只是要查清楚,究竟是誰把毒藥送到岳父手上。”

田豐沒有吭聲,既然曹鑠已經要查,此時的壽春城裡肯定已經有人開始動作。

前來弔唁的人越來越多,不過都是壽春周邊的官員和士紳。

人們的心情十分複雜。

其中不少人雖然不敢明說,卻都是懷疑這件事是曹鑠所為。

曹鑠也不和任何人解釋,做出這種猜測的人畢竟沒敢當面質問他,他也沒有必要做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

很多事情,解釋反倒比不解釋更亂!

接連三天,袁芳都守在袁紹的靈堂裡。

除了讓人按時送飯,吩咐甄宓和步練師勸說她吃些東西,曹鑠根本沒有去見袁芳,也沒有去開解她。

這個時候,袁芳最不願意見到的恐怕就是他。

如果沒有他在倉亭攻破袁軍,把袁紹擒到了壽春,很可能袁紹就不會死……

曹鑠知道這只是袁芳一個美好的假設,可他卻不能對袁芳說,如果不是他把袁紹擒到壽春,袁紹也會在這個時候死去。

這種話說了,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更何況袁芳?

坐在屋裡,曹鑠正琢磨著究竟是什麼人會把毒藥送到袁紹手中,外面傳來鄧展的聲音:“公子,我有事情稟報。”

聽見鄧展的聲音,曹鑠吩咐道:“快進來說話。”

鄧展進了房間,向曹鑠躬身一禮。

曹鑠連忙問道:“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

“看守袁公的衛士我都一個個詢問了。”鄧展說道:“並沒有人做過,反倒是……”

說到這裡,鄧展沒再接著說下去,而是偷眼看著曹鑠。

“說話怎麼吞吞吐吐?”曹鑠有些惱怒的說道:“是什麼人做的,如果查出來了,你只管明說就是。”

“公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鄧展說道:“即使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懲治那個人。”

“究竟是誰,說!”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他並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曹鑠瞪了鄧展一眼。

“是曹公。”鄧展說道:“幾個衛士都說,上回曹公來見袁公,袁公就變的十分古怪。總是時而狂笑,時而大罵曹公。”

“父親見他,可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曹鑠說道:“如果父親真的想要他死,怎麼會不在一年以前下手?要是岳父那時候就得到了毒藥,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自殺,反倒要等到現在?”

“一年以前袁家還有希望。”鄧展說道:“可是現在……”

他嘆了一聲說道:“袁家已經完全沒有希望,河北淪陷所差的只是曹家大軍兵臨城下。袁公選擇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心灰意冷。”

曹鑠愕然。

原來袁紹一直都在期盼著袁家能夠翻身,只可惜隨著戰爭程序的推進,袁家越來越沒有希望,而袁紹也是越來越心灰意冷……

“你先下去吧,讓我想想。”曹鑠一手撫著額頭,另一隻手向鄧展擺了擺。

鄧展告退離去。

曹鑠的心情卻極其複雜,如果真是曹操給的毒藥,這件事還怎麼往下查?即使查清楚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