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前來弔唁的人越來越多。

依照習俗,袁紹已經在壽春城外下葬。

得到曹鑠命令從海邊返回的沮授原本並不知情,當他得知袁紹去世,整個人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好像是痴傻了。

不僅沮授,原先隸屬於河北的將軍、幕僚的表現多半都是一樣。

只有鞠義,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也沒表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去袁紹靈堂的時候他只是行了個禮就匆匆離開。

壽春城外四五里的一座山崗,袁紹的陵墓就建造在這裡。

沮授站在墓前,臉上的神情一片悽苦。

曹鑠帶著鄧展和祝奧來到他身旁。

“沮公應該聽說岳父是服毒走的。”站在沮授身旁,曹鑠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讓人查了。”

“公子還需要查下去嗎?”看著袁紹的墓,沮授說道:“其實公子和我都明白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手。”

“沒人下手,岳父自己走的。”曹鑠說道:“別人也只是給了他毒藥。”

“把袁公留在壽春,公子本來就是犯下了一個大錯。”沮授輕輕的嘆了一聲:“好在這個錯誤有人為公子修正了。”

詫異的看著沮授,曹鑠問道:“難道沮公認為……”

“袁公早就該走了。”沮授說道:“他活著是在受煎熬,有人也因為他活著而渾身難受。他不服毒,總會有人來讓他服毒。這麼走,倒是走的乾淨。”

“公子要我回來,是不是海軍有事要做了?”沮授岔開了話題。

“是。”曹鑠說道:“我打算讓海軍征討出雲,嘗試一下遠航出海的能力。”

“早就聽說公子有這樣的打算,我曾派過兩艘戰船去了出雲。”沮授說道:“他們沒有登岸,只是在出雲沿岸巡查了一番。”

“有沒有看到島上的人?”曹鑠問道。

“沿海是有一些人,卻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沮授說道:“那些人還處於茹毛飲血之中,雖然穿著衣服,卻是十分粗糙,倒像是先秦時的布衣,而且破敗不堪,讓人看了不免心中唏噓。”

“可不要以為他們日子過的苦,就輕視了他們。”曹鑠說道:“生活在出雲的人比我們認真,比我們有韌性。雖然他們幾乎沒有人性,卻不是沒有可圈可點之處。”

“公子的意思是……”沮授問道。

“與其放任他們強大,將來和我們搗亂,倒不如滅了他們。”曹鑠說道:“也不用在那裡大肆屠殺,到了出雲只要擊敗他們的反抗力量,把所有女人全都帶到中原,男人殺與不殺並沒有什麼區別。”

“不殺?”沮授問道:“公子既然要滅了他們,不殺怎麼可能……”

“整個出雲島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我就算不殺他們,數十年以後島上還有什麼?”曹鑠說道:“滅絕的根本在於截斷源頭,至於正在奔湧的水流,不去理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