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兇、狠。

因為它是迴廊靈虎。

是不為人知的天下第一虎。

……

王滿修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眉眼,望向那隻已然飛掠至了自己身前半空的諾大靈虎。

然後,微揚唇角,淡然一笑,露幾分春風得意。

他賭對了。

他賭這白額吊睛大蟲是與昨日他吃的那頭靈豬一般,有天生奇門,能感天人靈息;他還賭這頭虎頭虎腦的畜生,是會像昨夜那化形之後的南門座虎一般,要以一式飛撲來直封咽喉,要張開自己那張獠牙大嘴,露出那殷紅的血色。

他都悉數賭對了。

便也只有在悉數賭對的此刻,他先前笑著與殷少所說想到的那個法子,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法子。

一個能直封咽喉的法子。

王滿修先是閉眸輕吸了一息。

再是赫然睜眸,屏息發力。

就見他高抬起先前平舉的雙臂,猛一腳踢向地面,竟是飛身而起,迎著那靈虎的血盆大口徑直而上了去!

這一瞬,諾大的鬥獸場內,無論是壁上推杯換盞的歡笑聲,亦或是壁下那自怨自艾的悲泣聲,甚至就連巖壁青石間流過冰珠的聲音、連那三丈火盆中的柴木噼啪聲,俱是戛然而止,噤若寒蟬——唯有那餘音繚繞的猛虎咆哮聲,與白衣拂風而起的清澈之音,尚在針鋒相對,似兩股巨浪對撞。

毫無疑問,在這對撞之後,將有一浪衰亡。

而這一浪,不該屬於那賭對天命之人。

王滿修將自己的雙臂成功地送入了靈虎的咽喉之中。

靈虎也立馬本能地張口咬了下去。

然生而為虎的它,卻不曾料想它這一咬是恰恰遂了白衣心願。

只因它,是正正好好咬在了那鑲嵌著饕餮靈石的厚重鐵鏈之上!

鐵鏈之韌,以常人之力,誠然固若金湯。

但在能一口輕易咬碎常人天靈蓋的靈虎面前,卻也不過如朽木一根。

所以。

“哐——”

是鐵斷石碎之音。

是重奪奇門之聲。

便見滔天火光間,晶瑩藍光隨金鐵碎爛,凋零如瀑。

再瞧平地三丈上,萍水白衣雙掌擒虎齒,驟然瞪目。

瞪出一道璀璨奇光。

掀起一陣澎湃狂風。

狂風激盪。

蕩起白衣衣袖,露出腕上一圈細巧紅繩。

紅繩細巧,寓意美好。

卻令那壁上首座旁的灰袍男子,稍稍有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