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遠濟寺的後院供香客修養的禪房裡,到了會有人帶你們過來。”

見薛蕾沒有阻止,何濱就明白了,她已經預設自己打120了。

何濱馬上開始對吳擎進行人工心肺復甦,他是一個醫生,必須在“120”來之前,讓患者轉危為安。

不論這個患者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他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所在。

薛蕾呆呆地看著何濱手裡的動作,其實,她心裡也巴不得吳擎進了醫院,被警'察抓起來,否則,吳擎醒來,沒有她的好果子吃,吳擎是什麼人?怎麼能容許自己在同一個女人手裡栽兩次跟頭。

不知道為什麼,薛蕾看著何濱,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這個醫生的狀態也和剛綁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一點兒都不焦慮,也不害怕,三言兩語就讓她的腦子開始亂了。

吳擎的眼睛剛溦溦睜開,薛蕾嚇了一跳,她想出去看看,120的車來了沒有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哈森和鐵鎖靠著牆,坐在地下睡著了。

120的車也來了,當一個真醫生和化妝成醫生的寇戰和李睿,呂策像模像樣地抬著擔架走進禪房,何濱差一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掩著鼻子,轉過頭去,假裝咳嗽。

“患者哪?”寇戰一本正經地問。

“患者在這裡,”何濱看了一眼吳擎,淡淡地說了句,“我是醫生 ,我已經給他做了人工心肺復甦,他現在醒了,並無大礙,你們回去吧。”

吳擎沒勁動不了,可他還是感激地看了何濱一眼。

“不行,必須送醫院,”薛蕾很緊張地跟了進來, 過度虛偽的尖叫著。

她看看筆直地躺在床上,身體僵硬,除了了眼珠子能動,其他沒有任何表情的吳擎。

她假裝關心地說:“他以前就有麻藥過敏史,嚴重的時候都休克了,送醫院才搶救過來,他現在必須去醫院,進行抗過敏治療,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吸氧,監測生命體徵。”

“約&%額¥#”目呲欲裂的吳擎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狠狠地瞪著薛蕾,他現在不能動,如果能起來的話,一定會第一個殺了薛蕾。

“我已經給他注射了地塞米松,過敏症狀已消除……”何濱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薛蕾,看她怎麼說。

寇戰一直垂眸不語,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卻在心中暗歎,何濱這小子,當醫生可惜了,如果進了*隊,一定是個特殊人才,這離間計,玩的也沒誰了。

這臭小子,腦子裡水這麼多,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他倒要看看,吳擎和薛蕾這兩位,真的反目為仇了,誰的心更狠一些,是吳擎先弄死薛蕾,還是薛蕾先坑死吳擎。

聽何濱這麼說,薛蕾臉色倏地冷了下來,她懷疑就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吳擎和這個該死醫生達成了什麼交易,早知道,就一早處理了他。

她眼睛一眯,詭異地看了一眼怒目瞪視著自己,喉嚨裡嘰嘰咕咕的吳擎,不得不狠心使出殺手鐧:“既然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他背上的槍傷已經潰爛感染了嗎?如果再不去醫院,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動不了的吳擎被抬上了擔架,還噫噫嗚嗚地亂叫著,恨不能吃了薛蕾。

一直沒說話的寇戰轉身出門時,對薛蕾說:“懷孕了,就應該好好養胎,高鄰孕婦非常危險,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鉅額財產落入敵人的名下,就得不償失了。

“神經病,瘋子,莫名其妙……”薛蕾瘋狗一樣瞪著寇戰,嘴裡罵著特別不堪的話,她衝過去伸手推寇戰,被寇戰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薛蕾因為用力過猛,自己也險些摔倒,踉蹌了幾步才扶著門框站穩,臉上的怒色都能結冰了。

但是看到擔架上的吳擎,她的臉上立刻又堆滿了笑容 ,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你先去醫院,我回頭收拾些換洗的衣服就去照顧你。”

吳擎閉著眼睛不理她,一直被抬到上救護車,都沒有再睜眼看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等了半輩子的女人,兩行濁淚從他的眼角淌了下來。

薛蕾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抹。

“哐當”車門關上了,薛蕾的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

薛蕾拿出一張卡安在一個老人手機裡,撥打了110。

“有人持'qia

g械'鬥,受傷,已經被送去了人'民醫院……”

轉身,她拔出卡,抹去臉上冰涼的淚水,自言自語:“擎哥哥,對不起,我也不想害你,誰讓你是吳家的人,你是罪人,你們吳家所有的人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