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的車也來了,當一個真醫生和化妝成醫生的寇戰,李睿,呂策像模像樣地抬著擔架走進禪房,何濱差一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掩著鼻子,轉過頭去,假裝咳嗽。

“患者哪?”寇戰一本正經地問。

“患者在這裡,”何濱看了一眼吳擎,淡淡地說了句,“我是醫生 ,我已經給他做了人工心肺復甦,他現在醒了,並無大礙,真的不好意思,你們可以回去了。”

吳擎沒勁,動不了,可他還是感激地看了何濱一眼。

“不行,必須送醫院,”薛蕾很緊張地跟了進來,過度虛偽地尖叫著。

她看看筆直地躺在床上,身體僵硬,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沒有任何表情的吳擎。

她假裝關心地說:“他以前就有麻藥過敏史,嚴重的時候都休克了,送醫院才搶救過來,他現在必須去醫院,進行抗過敏治療,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吸氧,監測生命體徵。”

“約&%額¥#”目呲欲裂的吳擎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狠狠地瞪著薛蕾,他現在不能動,如果能起來的話,一定會第一個殺了她。

“我已經給他注射了地塞米松,過敏症狀已消除……”何濱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薛蕾,看她怎麼說。

寇戰一直垂眸不語,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自己卻在心中暗暗嘆惜,何濱這小子,當醫生太屈才了,如果進了*隊,一定是個特殊型的人才,這離間計,玩的也沒誰了。

這臭小子,腦子裡水這麼多,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他倒要看看,吳擎和薛蕾這兩位,被挑撥後真的反目為仇了,誰的心更狠一些,是吳擎先弄死薛蕾,還是薛蕾先坑死吳擎。

聽何濱這麼說,薛蕾臉色倏地冷了下來,她懷疑就在她剛剛出去的這一小會兒時間,吳擎和這個該死的醫生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早知道,剛取完子彈,就直接處理了他。

她眼睛一眯,詭異地看了一眼怒目瞪視著自己,喉嚨裡嘰嘰咕咕的吳擎。

她不得不狠心地使出殺手鐧:“既然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他背上的槍傷已經潰爛感染了嗎?如果再不去醫院,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槍傷?”呂策看了一眼寇戰,見他沒阻止自己,就繼續說,“那還不趕緊……”

動不了的吳擎被抬上了擔架,還噫噫嗚嗚地亂叫著,恨不能吃了薛蕾。

一直沒說話的寇戰轉身出門時,對薛蕾說:“懷孕了,就應該好好養胎,高鄰孕婦非常危險,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鉅額財產落入敵人的名下,就得不償失了。”

“神經病,瘋子,莫名其妙……”薛蕾瘋狗一樣瞪著寇戰,嘴裡罵著特別不堪的話,她衝過去伸手推寇戰,被寇戰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薛蕾因為用力過猛,自己也險些摔倒,踉蹌了幾步才扶著門框站穩,臉上的怒色都能結冰了。

但是看到擔架上的吳擎,她的臉上立刻又堆滿了虛假的笑容 ,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月亮的青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她青紅交錯的臉上,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你先去醫院,我回頭收拾些換洗的衣服就去照顧你。”

吳擎閉著眼睛不理她。

一直到穿過禪院,吳擎被抬上救護車,他都沒有再睜眼看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等了半輩子,好幾次都差一點為她丟了性命的女人。

兩行濁淚從他的眼角淌了下來。

薛蕾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抹。

“哐當”車門被寇戰關上了,薛蕾的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

暮色籠罩,天空墜滿了星星,像從遠方飄來的珍珠精靈,寂寞地眨著眼睛,卻孤獨地沒有人欣賞。

薛蕾看著呼嘯而去救護車,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禪房,從包裡拿出一個老人手機,一張新的電話卡,安好,撥打了110。

“你好,有人持'qia

g械'鬥,受傷了,已經被送去了人'民醫院……”

“……”

掛了電話,她轉身拔出電話卡,從窗戶扔進外面的溪流裡。

站了好久,她抹去臉上冰涼的淚水,自言自語:“擎哥哥,對不起,我也不想害你,誰讓你是吳家的人?你是罪人,你們吳家所有的人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