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寇戰看了他一眼,“和李睿的差距在哪裡?自己想?別再吵我。”

寇戰立刻給李睿回覆:不用派人去取了,指紋非常清楚,對比過了,高度一致,你小心一點,關鍵時刻,別露出任何馬腳,何濱給吳擎手術時,你想辦法讓那些人都睡覺。

無論如何,今晚是回不了家了,反正有寇戰的人在,他什麼也不怕,左不過就是吃飽喝足了做戲罷了,他也懶得再想什麼有的沒的。

作為一個醫生,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他從不信鬼神,對佛家寺廟素來是一無所知。

白天的時候,從窗戶裡看出去,這裡的風景倒是不錯,夜裡的景色一定很美,可惜外面有人看著他,他也沒法到處去閒逛。

為打發時間,何濱只好百無聊賴地坐在禪房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放在架子上的一本手抄經書。他哪裡看得懂這種神神秘秘的語言。

看了半天,他卻不捨得放下,因為這字寫的實在太漂亮了,雖然整句話看不懂什麼意思?但是單個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

字如其人,透過字他都能想象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靜靜的坐在燈下寫字的樣子。

何濱的思緒正飄在十萬八千里之外,哈森和鐵鎖過來了,極不友好地捂上何濱的嘴,給他戴上口罩。

“不許說話,自然的望前走。”哈森和鐵鎖一邊一個鉗著他的胳膊,去了隔壁的禪院。

吳擎警告地瞥了何濱一眼,冷冷地說:“敢玩什麼貓膩,今晚就讓你見閻王。”

可見,這些人對他人的生命是多麼的不再乎?難道他都沒想過他的命現在就捏在別人的手裡嗎?

吳擎和薛蕾看著智覺寬厚的背影,自覺忽略他的和藹和包容。

“跟上去,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吳擎冷著臉對哈森說。

哈森一閃身出去了。

“這藥方開得什麼?我也沒接觸過中醫,到底能不能止痛?療傷?也看不出來這些藥是幹什麼用的?”

“蕾蕾別操那些閒心,管他開的什麼藥,送來不喝,偷偷倒了就行了。”吳擎看了門口一眼,眼神黯沉了幾分,“鬼知道這老頭葫蘆裡裝的什麼藥?”

智覺長老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發覺李睿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他在轉過身來,目光掃過李睿的臉,看他這一身裝扮 , 如果不知道底細,還真的是個和尚……

“師父,往前走,有人在盯梢。”李睿扶著智覺長老,一邊往前走,一邊大聲說,“師父今天在殿中講了一天經了,有來來回回的走了這幾趟,也累了吧,您去休息,徒兒去齋堂取些膳食給您送去。”

“不用了,師父夜裡不進食, ”智覺長老搖頭,“徒兒自去給施主抓藥,親自煎藥,親自送去,不可假以他人之手。”

“師父,徒兒明白,”李睿欣喜地說,“施主給寺裡捐了那麼多錢,可不能怠慢。”

“出家人不能嫌窮愛福,對各位施主要一視同仁,”智覺略停頓了一下說,“剛才那位施主年紀還輕,並不覺得打架受傷是大事,若是留下病根,恐怕給將來留下後患。”

“知道了,師父,對生病的施主,徒兒會多加照顧的,儘可能的讓他心情愉悅,早日康復。”

“施主有什麼要求,要儘量滿足才是。”智覺叮囑完李睿,朝他自己的居室方向去了。

不遠不近地跟了一路的哈森也回去覆命去了。

李睿閃身進了一座空院子,推開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關上門窗,迅速取出專用粉未撒在藥方上,抖動均勻,指紋顯現出來了,她趕緊掏出手機拍了照發給寇戰。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用特製的專用透明膠帶把指紋粘了下來。

他實在忍不住,笑了一聲,才給寇戰發了一條資訊:我剛才偷偷地看過了,薛蕾帶的是假髮,本人的頭髮是酒紅色的,和雪狐的頭髮顏色一樣,又確認了一遍,她身上的味道和雪狐的一樣。

藥方上有她和吳擎的指紋,當然也有我的和長老的,發給你,我又特意印下來了,很清晰。我去藥頭那裡抓藥,馬上回去煎藥,你派人來煎藥的地方取,和資料裡的指紋對比分析一下,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