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伽奕在副駕側臉,“怎麼了?”

“喜的是你留下了,憂的是我怕把你帶溝裡去。”楠子嘆氣。

“你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任伽奕揶揄,閉上眼說:“你送我回宿舍。這幾天太累,我回去補覺。”

“現在美院的渠道打通了,你趕緊辭了快餐店的活。”楠子提議,“再給你累壞了,原主任們不得搞死我。”他指的是原家所有的主任們。

“別跟我提原主任,我頭疼。”任伽奕別過臉,又道:“再說吧。”

這個時間,岑衍和岑父剛從倫敦回來的航班落地。

飛機停到廊橋邊,岑衍的手機進來一大堆資訊。

岑衍先挑鄭教授的資訊看,掐頭去尾瞥見“伽奕”倆字,忽感不對。下機後,他走在前面給鄭教授打越洋電話,詳細瞭解岑杺這一個多周在工作室的情況,火冒三丈。

等行李的時候,他給方聽楓打電話,上來就是一句:“你竟然騙我!”

方聽楓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弄懵:“我騙你什麼了。”

“那個送外賣的整天在畫室和小杺在一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岑衍特火大,幾乎是對著手機吼話:“他要是對小杺做出格的事,你能負責嗎!”

方聽楓的右耳被吼得耳鳴,面上也有惱意。她稍平復下心情說:“你講點道理。他是鄭老師的朋友,和美院合作過很多次了,怎麼會做出格的事。我不信鄭老師也說他有問題。”

“鄭老師是沒說他有問題,但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岑衍突然變得很霸道,用批評的口吻指責方聽楓,“你提出接送小杺,那就該負責到底。她對人沒有分辨,你難道由著她來?這種事你不趕緊告訴我和爸媽,藏著掖著是什麼居心?”

“岑衍,你不要太過分!”方聽楓徹底惱了,推開電腦站起來回懟:“我嫁給你三年,有一天對小杺不好過?你問我什麼居心,我還問你什麼意思呢。怎麼著,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無良黑心大嫂,要把你妹妹賣了啊?”

她的聲音傳到樓梯口,引來了岑母。

“怎麼回事。”岑母抱著剛給岑杺洗的床單進門問,“你說什麼呢。”

方聽楓胸口起伏,硬生生將這股子火氣忍住,捂住手機裝作沒事的樣子道:“岑衍打電話說落地了。您看看預備做什麼飯,我一會兒給您摘了菜再去接小杺。”

岑衍在那頭怒斥一聲:“不用你去,我自己接她!”

電話結束通話了。

方聽楓氣得不行,又不能當岑母的面發作,將手機丟在桌上轉過身對著窗戶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岑母聽見岑衍那聲喊,很是納悶這小兩口怎麼鬧起彆扭,到書桌前不等問話,瞧見方聽楓掉了眼淚。她急忙將床單扔到床上,拿紙巾給方聽楓。“你倆結婚這麼多年沒吵過架,到底為什麼。”

方聽楓心裡難受,坐到桌角哭了會兒才斷斷續續跟岑母說了岑杺和任伽奕的事,岑母沉默不語。

“我在岑衍心裡成了惡毒大嫂。”方聽楓擦乾眼淚,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可他不想想,小杺就這麼過一輩子?”

岑母的臉色瞬間陰沉,眉間隱有愁色。她說:“岑衍對你發火是不對,但是你應該跟他商量這件事,而是不是瞞著他。而且我也覺得你說的這個人不靠譜。小杺還是適合穩定些的人,至少收入穩定。”

方聽楓一聽岑母這話,不作聲了。

果然岑家不接受任伽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