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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啊,這便是青山啊。”洛惜賢抬眼四望,俱是煙霧,四下不見人,除卻山角一座村莊,當真是清修的好去處也。

洛頃自得的揚了揚發白的眉,“自是青山,自今日起,你便只是為師的弟子,待你下山那日自可恢復。”

年歲雖小,可卻是天不怕地不怕。洛惜賢不止在洛國薊城禍害得厲害,偶有出過遠門,亦留不了不少‘威名’。

眼下不過是在青山住上些時日,自是無有不適。

然很快便察覺地了此地之空曠,豈是天性好動的姑娘的久留之地,不過兩載時光,洛惜賢已是覺出無所事事之感。

好在還有所學,否則定是要將人待傻的。那的她如是以為,至後來在列國間遊走,感觸更是非凡,幸而老來落葉歸根,且有人相伴,亦是一樁美事也。

坐不住的洛惜賢,趁著洛頃閉關,偷溜至青山腳下,與村民們說是遠道而來,聞此地青山的名聲,故來一瞻其風采。

即便只是喜歡青山,村人亦是歡喜的,畢竟他們就在山腳下,且青山的傳說還與他們的祖上息息相關,誰又說得準來客為的是誰呢。

擔憂惹了麻煩,故洛惜賢扮做少年,在家行七,名喚小七。不過十來歲的少年、少女,稍作打扮皆是雌雄難辯,想來平平如奇的姑娘,她是多慮了一回的。

當然,身在其中的洛惜賢,眼下是察覺不到的。

此刻的洛惜賢與青山村腳下的村民們,談興正濃,那些年長的青山村民,談起先輩的往事既是驕傲又是懷念。

因是如此,本是八分的故事,多了聲情並茂的演繹,硬是高漲到了十分,至少聽故事的洛惜賢聽得是雙目炯炯有神,欲待得老人家說得後事。

急道:“老爺爺,故事還未說完呢?”

還不忘將手中的水盞遞予老人,老者一面說故事一面飲水,早已是腹中鼓脹,此時早已是忍不下來,麵皮抽了抽,拖著柺棍便消失在少年面前。

洛惜賢略帶幾分心虛,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手指摸著摸著,望見夕陽漸晚,掐指掰算,竟已至酉時末,師父便是這個時辰出關的。

等不及老人的故事,洛惜賢忙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溜進了青山。

待老人悠悠迴轉,早已經不見了少年行蹤。

老人不滿哼道:“說甚喜愛青山,不過是騙人罷。好取我青山故事,做那說書人罷了。”言罷又有幾分惆悵,不知何時再來人,聽聽他們先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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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進山,且報以僥倖,未曾被師父發現,洛惜賢的後頸便被人拎住。身高懸殊之故,雙腳離地,掙扎半晌也碰不到地,洛惜賢只得放棄,與洛頃討饒。

洛了惜賢聽聞一聲冷哼,卻不見人影,唯餘一隻手,倒與方才那老人說的故事,有幾分契合,待問上一問是否祖上的本事。

似是知曉一般,那洛頃敲了一記對方的頭,說道:“先替方才的老者算帳,再有,為師有事需你下山一趟。”

洛惜賢黑白分明,亮如星晝的雙眸,此時宛若夜月照明,盡數點亮星空。

惹得洛頃又是不滿,再敲一記,“為師倒是不曉得,你竟這般不願與為師待在深山裡。不過兩載時光,便待不住了。”

洛惜賢忙與其撒嬌,獨不見迷霧裡的洛頃眸色莫測。

待將人哄好之後,問道:“師父,你方才言有事需得徒兒適往,可否具體告知?”

迷霧裡的洛頃作勢在身上摳搜,片刻,掏出一物來,拋向洛惜賢,後者伸手接過,眨眼間那隻手亦不復存焉。

洛惜賢故作慨嘆一番,見人當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