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此分開,明白便在另一條河流之中,匯在一條汪洋。分分合合,至那無盡處也。

但凡存於大爭之世,有血性的男兒,必有一番爭心。即便你不開始爭,別人也會伸手來搶,秦軍走到如今,無人敢隨意伸意。

只因六國所迫也,當初的六國分秦,歷歷在目,教秦氏族人,絲毫不敢懈怠。即便如此,六國與秦軍的摩擦,一直不曾間斷。

遠的不消說,便是近來的事,便教秦國上下心驚,那像是橫空出世的少年:蘇季。以一已之力,坐上六國相位,說服六國君王,談成了新了盟約,以‘合縱’為名,來抗衡秦國。

所幸的是,在這之前,秦國有了應對。秦文謹在慶幸時,秦國人也在慶幸。

幸好,早有大軍,對韓國上黨發出了攻擊,導致合縱之事中斷。至今三載,未成完成,可是堵不若疏通,遲早還會再次訂立盟約,亦或是完全這份盟約。

那麼就需要留下趙軍,來震懾其他五國了。

秦文謹望著混戰之中的趙軍,以及中間那位年輕的將軍。他與身邊的王翦說道:“王老將軍,文謹要收回當初,對趙國上將軍趙括的評判。”

“哦?大良造此言何意?”王翦好奇回道。

“趙括此人,雖無戰鬥經驗,可是他懂兵法,也懂臨場應變,若予其人機會,將來的成長,必不是你我所能估量的,興許又是一位戰場名將出世。”

除了冷小帥,從未聽秦文謹如此高看過一人,便是王翦亦只得了其一句:老成持重。

更遑論其他人了,這其中固有秦文謹,不擅長夸人之故,亦有秦文謹覺得他們並甚出彩之處,這當中便有戰場奔襲多年,不服氣之人。

他道:“大良造此言差矣,末將不甚贊同。趙括遭大將軍誇得如此厲害,如今不也在我軍的圍困之下。”

秦文謹也不管這人是甚心思,他冷冷的問道:“既然如此,還請王將軍與我說道說道,趙括此時擺的乃是甚戰陣?”

這位王姓將領,與王翦無甚關係,不過同姓王罷了。此時聞言,仔細打量著趙括令軍士變幻的戰陣,可是瞧了半晌,也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臉色瞬間就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

可秦文謹將此戰陣說破之後,又毫不留情的說道:“文謹觀趙括此時尚有餘力,也就是說,此乃其人隨手一陣,王將軍便不識得。

至於趙括為何會被我軍困在此處,除去他無戰場經驗之外,便是處處與他不和之人,且有撕扯其後路之人。”

正在此時,王賁亦走了過來。

他道:“大良造此言不假,如今的趙軍中,如同四下是孔洞的衣衫,風無處不入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軍方才能準確得知其糧草輜重位置,以及駐守與邯鄲通道上的軍士數量。”

“小人之計也,可有時正是這些小人之計,便能壞了全盤大局,終究不是長久之道。”秦文謹道。忽然之間,似是想起了什麼。

又冷厲的說道:“此乃敵軍的不幸,但是文謹不希望,我秦軍有此害蟲,平日裡吵鬧兩句也就罷了。若有一日發現,有人從中作梗,定斬不饒。”

王翦及一干將領,忙垂首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