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亭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一位將領激動的說道:“上將軍好沒道理,馮亭大人乃是韓國的上黨太守,若論與秦軍交戰,誰有我趙人多,竟是先問外人了。”

言下之意,仍當馮亭是韓國的臣子,並未視作一體。

如此一來,馮亭亦不好再多言,若是強行開口,恐怕是有人疑心,製造秦國趙國的矛盾,當真出了事,到那時才真的是百口莫辯。

識趣的馮亭,聞言只道:“蔣將軍所言極是,馮亭何德何能,能得上將軍青睞。”

“哼,算你識相。”蔣姓將軍冷哼一聲,復又坐回了原位。

趙括知這是諸位將領,對他不滿的表現。否則何至於,當眾使他的話,當作耳旁風,自已不作答還罷了,竟還阻撓他人回話,實是可恨也。

廉頗走了,軍中將領雖如常的接了換將的命令,卻無時無刻不為趙括這位主將,尋找一些麻煩,小事無關緊要,可許多小事,堆積在一處,亦成了大事。

眼下便是這般,有了蔣姓將軍的鬧騰,當下無一人再開口,本是商議軍情的時候,一個個的將領,好似初入軍中的愣頭青,甚也不懂,需上頭髮令。

趙括竟也不急,軍中這樣的情況,本就是常事,若無真本事,軍中是待不下去的。不過趙括相信,憑他的真本事,屆時定會教諸將服膺的,不急於眼下的一時半會兒。

兩廂對峙,眼中的時間一點一滴在流淌,還是一位看著有些儒雅的魯姓將領,起身道:“上將軍,軍中上下若是心不齊,近日必有異像,我以為只需靜待即可。”

“這不還是廉頗將軍提出的據守嗎,如此一來換將有何區別?”還是那位蔣姓將軍的嘀咕,雖說是嘀咕,可是在這靜可聞針的幕府之中,卻是字字清晰入耳。

有人開口解了圍,也有人立即出言,斬斷趙括的另一條路。趙括知曉這些人的心思,也不去計較。

他道:“既然如此,趙括在此與諸位立下三日之約罷。若是秦軍三日內無靜動,則是對我軍作的戲,若是有異動,我軍亦可趁隙而上。諸位以為如何?”

明著看不出甚來,諸位將領只作點頭應是,似是極為滿意趙括的選擇。

只馮亭一人,憂心甚重,自從換將之後,馮亭心中的那份忐忑,便從來沒有停止過,反而日益深重,又因是降軍的身份之故,不得人深信。

因為在出神的緣故,是以,留在了最後。

趙括問道:“馮亭大人,可是有何事需要與括單獨講的?”馮亭瞧著趙括認真的神色,卻是搖了搖頭,不再說甚,轉身跟上了諸位將領的腳步。

追出來的馮亭甚至聽見了幾聲,對他與新來的上將軍不屑的討論。

也罷,三日之後足可見分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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