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洛王葉止以為,洛子嬰不過是與他們當年那般,有了少年心事,但有閒暇便去買醉。畢竟少年情懷總是詩啊,自認是一位仁慈的長輩,總要多些理解的,誰人又不是從年少走過來的呢。

與洛王葉想法南轅北轍的洛子嬰,此時身在何處呢?

自當日見去而復返的高漸離,洛子嬰便將心中的計劃全盤托出,後者全然無好奇之色,不過稍加思忖,便同意了。

洛子嬰一時激動,興奮的站起身來,拍了一下高漸離的肩頭,高漸離伸出右手拔劍,劍已半出鞘,蓄勢待發,不知想到了甚,最終又收了回去,沉浸在興奮中的人,絲毫不知在死亡邊緣遊走了一回。

高漸離瞧著在興奮之中的人,說道“子嬰公子,方才你所提的事,漸離需請人相助也。”

洛子嬰純粹好奇的問道“咦,漸離公子竟有交好之人?”

高漸離並未回答,轉身便往出了廂房門,徑直下樓,離開了仙留樓。

洛子嬰呆立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待外頭的大堂的嘲雜之聲傳來,洛子嬰方才如夢初醒的追了上去。

洛子嬰二人來到薊城郊外,留山山上,此處只一處茅草屋,二人並未立馬敲門,而是站在茅草屋大門旁的大開的窗外。

透過窗戶往裡看,或者說是仔細聆聽,一曲琴音畢,淙淙流水音,洛子嬰被推門聲驚動,高漸離已徑直退門而入。

來不及說甚的洛子嬰連忙跟上,屋舍大開之後,內裡清簡一目瞭然,不過一幾一椅一榻,便是庖廚亦在外間重新搭置。

吸引洛子嬰注意的乃是簡陋書架上的書,瞧著與常人所學,似有不同,駐足於木書架前過久,一道清醇的聲音響起“咦,漸離有客人呀,可是在好奇為何木書架之上的書簡,有異於常人呀?”

洛子嬰伸出去摸書簡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之中,尷尬轉身,摸了摸鼻子之後,躬身一揖,說道“還望先生原諒小子的無禮耶。”

低沉的笑聲逐漸清晰起來,洛子嬰好奇的抬起頭,心中頓時驚起了驚濤駭浪,先不說其的與他們年歲相仿,最要緊之處,便是此人的眼睛好似瞧不見。

清醇的聲音再度響起,茅屋主人道“漸離,修還是第一次見人帶人來此處,可見其人的要緊,今次一‘見’,果真值當也。”

高漸離道“修,此次漸離有事需你相助耶。”

洛子嬰收起心中的驚駭,腆著臉上前,道“哎~漸離兄弟,此事不急,還是先為我們相互介紹一番罷,何況子嬰覺得,他的琴比你的更能動人心呀。”

茅屋主人哈哈大笑起來,道“子嬰公子是罷,今次與你結識,乃是修的榮幸,初次見面,吾乃師曠。”

洛子嬰嘿嘿笑道“師曠,子嬰記下了。我是洛子嬰,今日得聞仙樂,靈臺都教我清醒了,同樣是嬰的榮幸也,不知修先生,如何能造就出來如此美妙的仙樂也。”

你來我往間,一旁的高漸離早已呆了去,好友的性子極為清冷,何時見他無端狂笑過。

師曠指著自已的雙目,道“緣由於此也~”

洛子嬰脫口而出問道“修先生的雙目有甚玄機?”問完便有幾分後悔,世人總是不願別人提及自家短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