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洱抱住陸衍之的腰往後拖,可他不管不顧得像被觸碰到逆鱗,必要叫杜謹言付出些代價來。他把腰裡的手扳開向後一推,蘇洱禁不住他盛怒中的力量連退了兩步,鞋底踩到石子打滑跌坐在地。

陸衍之頓住,轉身要去拉她,不料一直溫吞受揍的杜謹言突然衝上去反擊。兩個大男人頓時絞成一團,你一拳我一拳喘著粗氣誰也不放過誰。

杜謹言到底身體不濟,幾次下來落於下風只有捱揍的份,搖搖欲墜像是幾近枯竭凋零的葉子。

“陸衍之你放開他!”

蘇洱見他流鼻血急的不行,跑上去阻撓,但死活掰不開陸衍之的手,最後腦子一熱抓起滾在地上的手杖往他背後敲。陸衍之身體很明顯僵震,緩慢且不敢置信得扭頭看她。

蘇洱見他眼裡通紅,像頭髮怒的獅子,不禁往後退縮。

“別碰她!”

杜謹言忍著痛一瘸一拐上去護住她。她就站在杜謹言身邊,攙著他,看樣子倒像他十惡不赦拆散這對苦命鴛鴦。

鴛鴦?

想到這個詞,陸衍之不禁低笑。這種時候如果他憤怒兇她興許蘇洱還覺得有法子哄,現在他笑著實讓後勁陣陣發『毛』。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深看了杜謹言一眼,轉身往車的方向走。

蘇洱心一縮想到什麼,忙跑過去拽他,指尖連他衣緣都沒碰到,陸衍之勃然怒喝:“別碰我!”

她被吼得一蒙,真就站在原地,看著他上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也不知呆立多久,直到身後傳來杜謹言咳嗽聲,她才回神跑去扶他:“謹言,我送你去醫院。”

“沒關係……『藥』。”

她把紙袋裡的瓶罐全倒出來,又按照提示去車裡拿礦泉水,見他吞下『藥』臉『色』轉好些才鬆口氣,“對不起,我今天私自參加宴會可能惹到他了,讓你受連累。”

杜謹言嘆氣:“應該我道歉才對,好好的讓你們兄妹發生不愉快。”

送走杜謹言,蘇洱回家簡單洗漱完鑽床上睡覺,陸衍之這一夜都沒回來,她一閉眼滿腦子全是陸衍之通紅著眼睛看她的樣子。

憤怒、失望,還有陌生。

她翻來覆去沒睡好,第二天的期末設計考更是考得一塌糊塗。走道里全在討論考後想法以及兩月長假該怎麼消磨,蘇洱穿過這些嬉笑閒談直接拎包離校。

家裡司機的車就停在校門,一上車她說:“去清谷墓園。”

司機雖然疑『惑』,但沒多話開車去往目的地。等蘇洱下車,司機便火速給陸衍之發了訊息,她發現但沒責備自顧自去找墓園長購置墓地。

選的位置按墓園長說法,是風水寶地。蘇洱覺得這是其次,最主要這個位置能清楚看到清谷山,江世嵐很久前曾說過,以後要在清谷山富豪區買個大別墅。

她也曉得,江世嵐的孃家在清谷山對頭能望見的小鎮上。

“這塊墓地,我要了。”

墓園長笑容可掬得領她去業務廳辦手續,交付定金及各類款項時,卻被告知卡不能用已被凍結。她詫異的給銀行打電話,得來很簡單回答:“抱歉,陸總下的命令。”

呵,他手可真長。

“能幫我預留這個位置嗎?”

業務員挺為難,見她年紀輕輕母親離世,最後說:“一般交完定金可以預留十五天,這樣吧,最多六天,如果不能交付款我也沒辦法了。”

六天實在短暫,前三天蘇洱一直在家等,但經過之前的事後陸衍之幾乎沒回來。她實在等不了,直接給陸衍之打電話,但響了一下就被結束通話。

再打,對方直接關機。

她最後只好繞路在網站搜尋到陸氏前臺總機電話,輾轉幾個部門核准,最終拿到言助裡手機號。言助接到她的電話略詫異,得知來電意圖,告訴她:“陸總不在本市。”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言助遲疑一會,“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

蘇洱掛完電話抬頭看時間,已經三點,於是趕緊換了套衣服就匆匆出門。緊趕慢趕到機場比預期時間提早了半小時,但她左等右等三個小時過去也沒見到陸衍之。於是再給言助打了通電話,言助沉默了會兒,說:“陸總已經回去了。”

“不是四點的飛機嗎?”她詫異之餘,言助不吭聲了,她也就猜到是他彙報過陸衍之接機的事。

蘇洱失望得回到陸宅,卻發現陸衍之的臥室燈亮著。

她心中燃起希望,問過來拿拖鞋的阿姨:“哥哥回來了?”

“是,回來不多久不過還要出門。”

她趕緊換鞋跑上樓,敲了幾次房門門回應,試了試發現門沒鎖索『性』推門進去。床上擺著一套衣服,浴室的燈也亮著。